碗!”阿金说。“行了,差不多了。”子安让阿金退下。她走过去,梁王全身盖着被子,又刚喝了热米汤,额头便渗出细碎的汗珠。子安拿出手绢为他擦拭,低头便见梁王用乌黑沉静的眸子看她。他说:“夏子安,你和外人说的不一样。”子安笑笑,把手绢放好,“殿下和外人说的也不一样。”梁王脸上浮起一抹冷笑,“是的,外人说的,岂能当真?”子安坐下来,为他诊脉,脉象已经平和了许多,不得不佩服梁王的底子确实是好。“本王没事了,”梁王说着,便四处瞧了瞧,“皇叔走了?”“刚走!”梁王有些懒洋洋地伸出手,双手交叉放在被子上,凝视着子安问道:“你要嫁给皇叔了,心里有什么感受?”子安摇头,“不知道,还没发生的事情,我不愿意去想。”梁王沉默了一下,忽然说:“嫁给他吧。”子安有些诧异,“嗯?”“他值得。”梁王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便闭上了眼睛。子安想说这不是值得不值得的问题,两个人要成亲过一辈子,除了看外在条件,还得看有没有感情。当然了她觉得跟梁王说什么爱情也是多余的,他对自己不了解,还不是要迎娶自己?贵族娶亲,娶的是家世,而不是这个人。子安发呆的时候,梁王忽然又睁开了眼睛,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其实本王让你答应嫁给皇叔,是给你面子,就算你不答应,你也得嫁,皇叔和本王不一样,本王和你的亲事,不是皇祖母或者母后赐婚,但是,皇叔的婚事必定是由皇祖母赐婚,你若不嫁悔婚,便是抗旨,死路一条。”子安没好气地道:“谢谢提醒。”“不客气,只是怕你治愈了本王,得到皇祖母与母后的看重,便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梁王淡淡地说。子安怎么可能忘记?怎么可能忘记自己的命运还掌握在别人手中的事实?但是,对梁王的提醒,她知道是出于好意。不会太久了,她独力难支,便只好跟某些人互相利用了。梁王说了话便有些乏了,子安为他换了一张薄被子,让他睡觉。她把殿中的蜡烛熄灭,然后点上如豆油灯。坐在殿中,横竖无聊,便开始斟酌梁王接下来的治疗方案。这刚拿纸笔开了个方子,便见杨嬷嬷领着一个人进来。此人俊脸剑眉,皮肤铜色,一身四爪金龙朝服,腰间缠金玉带,手里拿着一把翠玉柄佩剑,双眸幽黑,如两潭看不到底的古井,站在那里,便无故地叫人觉得煞气凛然。纵然他已经刻意敛住周身气息,却还是咄咄逼人。子安出身特工组,知道这种隐忍不发的煞气只有沙场战将才会有的。她一眼便认出了此人是谁,神色一正,上前福身,“夏子安参见安亲王。”安亲王看着子安,脑子里自然浮现那日身穿凤肩霞帔的女子,他轻轻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