滩好似白蜡融化后产物的液体从披着防火布的堆叠木桶下那幽暗隐蔽处拥有生命般流动出来,无视一切凹凸沟壑向一位金色大胡子的雇佣兵平滑地涌动,路上经过人时有意识地绕过躯壳继续流动,
它静悄悄地,移动的过程中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
直到靠近那个雇佣兵不到半英尺的距离才突然暴起,无声无息地将他的头部包裹,雇佣兵这是才从梦中醒来,他惊恐的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见,而一些奇怪的东西在压迫他的头颅。
他意识到自己遭遇了袭击,坐起身张嘴拼命叫喊,企图唤醒同伴救助自己,同时双手在自己脸上疯狂撕扯,企图把这滩液体从面部扒下来。
然而这一番挣扎只是徒劳,口腔刚一张开,还未发出声音,那些白色蜡油一样的存在就涌了进来,将未出口的求救扼杀在摇篮里。而手上的扒抓又怎么能影响到一滩活动自如的液体呢?
不止是口腔,白色的油脂就从头颅上每一个可以进入的孔窍侵袭,鼻孔、耳孔乃至双眼的眼球也被无情压碎,碎片和液体生物一同灌入脑颅,徒留两个黑洞洞的眼窝。
只是短短的几秒钟内,这个未知的存在就迅速的夺走了这位训练有素的雇佣兵的生命!
似乎是死前的最后挣扎造成了一点声响,紧挨在旁边的一位雇佣兵突然警觉地坐起来抓住手边的武器,他发现同伴熟悉的身形在黑暗中坐着,脸看着大门的方向,并不正对自己,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警惕的握紧武器,低声询问:“你在干什么,汉米尔?”
才死了不久,被称作汉米尔的大胡子雇佣兵转过头,眼窝里蓝色的眸子倒映着墙上火把的昏黄光芒,只是半眯着,好像也是刚醒似的,声音含糊道:“我要起来小便,夜壶在哪里?”
“该死,你惊扰了我的美梦,好不容易才有个安稳觉.......”
尽管在抱怨,这个被惊醒的雇佣兵还是松开武器,为自己的同伴指明方向,“夜壶就在货物更里面的地方,隔着两排木桶就是。你可别眼睛发花尿进木桶里了,那样你可能要打一年的白工。”
“狗屎,为什么夜壶要放那么远?”汉米尔嘟囔道,摇摆着身子跨过其他熟睡雇佣兵的躯体。他的语调是如此正常,好像之前没有任何异常发生。
“难道你想闻着尿骚味入睡吗?”被惊醒的这位雇佣兵在回了这一句后,慢慢躺下,闭眼不再检查周围。
哗哗的水声响起,与挂锁碰撞大门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