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昱出去躲几年,再回来后,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他们怎么可能接受徐时锦?一个没有身份的“死人”。
沈昱突而笑,觉得自己想得有些远。他能重回沈家,那也得很久以后了。那时候,还不知道他和小锦会怎样呢。他实在想得多了。
室外雪飘,室内明火。
沈昱站在案前,添香研磨,看徐姑娘坐在案前,手执紫毫,勾勾画画些复杂的线条。徐时锦是那个统筹大局的人,沈昱早习惯给她捧墨了。复杂的结构图,在徐时锦手下,缓缓铺展开来。
“我给陆铭安和陆铭山各写一封信。给陆铭山的那一封,我寄去了江州。不是说他一定在江州,只是他若是在江州的话,定能收到信。若是不在,信被人所截,辗转到陆铭山手中时,最佳时机已过,他会疑心,但已经无用。因为我将以太子的口吻给他写信,要求他与广平王合作得更多,最好能够让人抓到他们‘谋反’的证据。我能完全模仿太子的语气和遣词习惯,包括笔记,他的一些暗语,我也早已猜出。但他有一方印,能证明是他的手书,我没有。”
沈昱微微点了一下头,“这方印,我可以让人很快造一枚假的。陆铭山不了解太子,又自负心切,巴不得与太子的合作加深。他对太子的印章只大概了解,看一眼,大约就蒙混过去。等他反应过来印是假的后,要么太子已倒,要么时机已过,全然无用。”
“广平王府私下造兵器贩卖,近年又征兵租卖出去,吃了不少钱。我不知道他的心思,也许他只是看不惯武将那边的腐败,想自己小心改革,但陛下不允许,他只能偷偷做。也许他只是日子太清闲,想给自己找点事做,有一腔浓烈的爱国心,顺便能有大笔的银钱入账,何乐而不为。但我同样能认为,他是包藏祸心,暗地征兵征武器,蓄意谋反。他与太子合作,那太子同样有谋反之心。我想锦衣卫查广平王府,就是在查他私造兵器的事。不管他用心何为,总是一个谋反的罪,没得跑了。现在,我只是要把太子也拉上这条船。”徐时锦道。
“你知道锦衣卫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动手吗?因为广平王虽然私造兵器,可我们实在想不通,他是王爷,是皇亲国戚,他地位很高,他何必要谋反,又以什么名义谋反?我们觉得他背后也许有一条线,有人在暗中操作,不然他不会这样。”沈昱说。
徐时锦点头,“这是陛下的思维方式,我了解。陛下皇位坐得很稳,当知道有人私造兵器,他并不是觉得惶恐震惊,而是觉得好奇,想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