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县官,还是有办法应付过去的。”
郑元进点了点头,说道:“这就是症结所在,朝廷看得清楚,才不动声色,猛然出手,重重打击。你真以为那些富豪大户都与闻香教勾结,要谋叛造反?”
郑少康悚然而惊,张着嘴巴,好半晌才不敢相信地说道:“那,那是朝廷故意栽赃,借机杀人抄家?”
郑元进的脸色沉郁下来,说道:“拖欠赋税,最多不过打板子;偷税漏税,罪亦不重。即便是这些,咱们也能逃避。所以,朝廷才——”
父亲欲言又止,郑少康却是流出冷汗。不禁惶惧地张望了一下,生恐杀声四起,官兵冲入郑家,又拿下一个“谋叛造反”的富豪。
“暂时应该无事。”郑元进摆了摆手,安慰着儿子,“杀鸡儆猴的震慑,是为了实施‘因粮’之政打基础。谁要是敢再抗拒,朝廷也不会介意再杀人抄家,反倒得的更多。”
郑少康似乎明白了许多,叹了口气,说道:“也只有谋反作乱的罪名,才无人敢串联抗拒,无人敢为其申辩。徐鸿儒已被正法,王好贤却被关押,还不是让他咬谁就咬谁。”
郑元进有些黯然地苦笑一声,说道:“贪婪和侥幸,这报上说得极是。既不是真的缴不上钱粮,何苦让朝廷忍无可忍,痛施辣手?家破人亡啊,何苦呢?”
如果说以前,郑元进还担心与别的地主豪绅步调不一致,而招到白眼和排挤。现在可是生恐和那帮贪婪的家伙有什么牵连,自家的性命和财产要紧哪!
郑少康站起躬身道:“孩儿这就让账房算清积欠,打点装车,明日一早便送进县城。”
郑元进摆了摆手,靠在椅中微闭上了眼睛。
郑少康转身退下,走到门口时,听到父亲轻声的叹息,“哪个庙里都有屈死的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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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大明的京师!
越行越近,高大的城池给人带来的震撼和压迫感也越来越强。
颜思齐仰脸看着,不由得用力地咽了口唾沫。海上的波澜壮阔,和陆地上巨城的壮观巍峨,是两种不同的感受。
“天子脚下,大明京城啊——”旁边的马车上发出略显苍老的慨叹,立时惹得颜思齐心情不好,直翻愣眼睛。
他倒是没敢耽搁,可手下兄弟们却疑虑多多,等他好不容易劝服众人,拿上赦书坐上海船便直奔天津。
按照杨天生的指点,颜思齐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