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态度。嘉善县只是个开始,远不是结束啊!”
夏允彝沉吟着说道:“虽是如此,但字辞间也缓和了不少。某觉得象嘉善县那般滥杀,却不大可能了。”
吴昌时不表赞同,目光一闪,注意到另一篇文章,细看之下,立时象是找到了真理,“夏兄请看,对于结社,朝廷也表明态度了。”
说着,不待夏允彝过来观看,便开口念了起来,“士人胜衣冠,即无不广交游,谈社事,浸淫既久,乃至笔舌甚于戈矛。树党援,较胜负,朝廷邦国,无不深中其祸。”
“文社行,人间投刺,无不称社弟。盟会盛行,人间投刺,无不称盟弟者。甚而豪胥市狙,能翕张为气势者,缙绅蹑屐问讯,亦无不以盟弟自附。政事之乱乱于是,官邪之败败于是,人心之溺溺于是,风俗之敝敝于是……”
吴昌时抬起头,连连点着报纸说道:“夏兄,朝廷如此看待结社,难道不得小心谨慎?”
夏允彝挠了挠头,说道:“文社、盟会中或有害群之马,但亦不可一言概之。朝廷之结论,过矣!”
吴昌时瞪大眼睛,伸手指点着,“这岂只是朝廷结论,乃是圣上之语!”
上谕?!夏允彝吃了一惊,赶忙抢过报纸观看。文章上虽无上谕字样儿,但笔名却已经被视为万岁。
尽管无人证实,圣上也从来没承认。但大家都这么看,夏允彝也不得不紧皱眉头,陷入了沉思。
……………………
雷厉风行的严厉处置,不仅是地方掀起波澜,朝堂上也是震动非常。
或是匪乱,或是灾害,死的老百姓可不是二百多个,每年也不是一次两次地发生。
但性质是完全不同的,杀士坑儒,这是要被写进史书的,岂是扣上一顶“煽惑民乱、图谋不轨”的帽子能掩盖的?
官员们有的是物伤其类的感觉,有的是对“厂卫”行事狠辣的忿恨和恐惧,有的则是为圣上的名声感到忧心……
害怕、怨恨、恐惧、忧虑……种种情绪在不同的官员心头涌动,但对已经定性且处置完毕的大案,却没有几个敢蹦出来乱喷的。
皇帝的杀心已显,你还要为“图谋不轨的罪犯”申辩,是活够了吧?
不管官员们的反应如何,这些日子以来,朝堂上却甚是平静。皇帝跟没事儿人一样,官员们也象聋子瞎子似的,此件大案竟无人再提。
过去了吗?当然不是,但也只能在心里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