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雷远以之为帐下吏的首席。
王跃立即去唤冯乐上堂。
而雷远眉头紧锁,返身落座。
汉昌县是永元年间从宕渠县分出的,此地江山环峙,僻而实险,县北有名唤石门的险要所在,左右皆峭壁,环围三里许,乃是米仓山以南的第一处要隘。县中汉民与巴、賨各部杂居,因为县长狐笃招抚得力,素来比较安定。此前庞羲打算招募賨人为兵,打得便是汉昌賨民的主意。
以整个巴西郡的形势而论,阆中与西充、南充、安汉等地依托西汉水,地势既低,也无特别的险峻可守。整个巴西郡的安危,其实关键在于宕渠水沿线的汉昌、宕渠、瓦口三处。至于更西面的宣汉,已经多年不在刘益州的掌控之中了。
如果汉昌有失,由北向南看,可以视作米仓道被打开了第一个环节;由东向西看,则是遮蔽宕渠水以西平原的防线被突破了一个口子。
无论怎么想,此地都不容有失,也不得不救。
可是,统领孤军在外的雷远很难控制自己的多疑,他情不自禁地又想到,万一有诈,会怎么样?如果这人不是汉昌长狐笃的部下呢?
这时候冯乐匆匆上来,先向众将施礼,然后揭开蒙布看了看。
“我认得,此人是汉昌县城里一名小吏,名叫龚选的。”
“你认清楚了?没有错?”
“不会认错。我时常前去汉昌,与此人相识多年了。诸帐下吏中,认识他的还有好些人,不止我一个。”冯乐慌忙道。
看来此人确实是汉昌长的部下,以少量骑兵突出重围,堪称壮烈之举。
雷远道:“将他好生安葬了吧。”
几名扈从领命,抬着担架出去。
冯乐禀道:“到底相识一场,请将军准许我来安葬他。”
“好,你去吧。”雷远挥了挥手:“其余人也都退下。”
扈从们退到堂外。
雷远沉吟片刻,问道:“既如此,汉昌确实遭到了蛮夷大举围攻。我们该不该去救援?”
“汉昌乃巴西郡北面的锁钥之地,应该去救的。只是……”黯淡厅堂之中,甘宁的脸色冷得像铁:“只是我军兵力不足。如果调动兵马前往汉昌的话,兵少,则恐无能解围;兵多,则恐宕渠本据所在空虚无备。”
“又或者……”雷远起身在厅堂里走了两步:“宕渠至汉昌沿线,无数深山大壑都被蛮夷占据,我军只能纵向鱼贯前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