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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在地下酒吧赚钱还债的落魄音乐人。
赫连枝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死而复生,还是在死前做了一场黄粱美梦。
她也不在乎答案。
因为这个梦的起点是这么的刚好,让她能肆意地抓住自己想要的一切。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呢?
“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我开出一个天文数字。”
赵起妍盖上笔盖,指间把玩着这支笔,一边说着,侧头看了过来。
赫连枝站在一旁,抬手倒了杯水,闻言也没有多大反应,随口道:“我说过,多少我都开得起。”
赵起妍的视线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后笑了笑,将支票簿轻轻推开。
“价钱谈好了,现在说说义务吧。”
她的语气平常得像是在说一个普通的工作,一方付钱,一方完成义务,天经地义。
“你需要我做什么?”
赫连枝握着杯子的手一顿,一秒后,她若无其事地喝了口水,然后转头看过来。
两人的目光再一次对上。
赵起妍的眼睛里一片坦然,让人有些失望。
赫连枝抑制住了这种失望,握紧手中的水杯,移开视线,回答道:“你只需要讨好我。”
赵起妍扬了扬眉角。
“能具体一点吗?”她依然带着笑。
赫连枝却忽然一把将杯子放在了吧台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她转身面对着赵起妍,用一种直白的视线将赵起妍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冷淡地开口道:
“那就脱吧。”
赵起妍单脚踩着高脚凳,侧着身看她。
听见这句话,她脸上的笑也淡了淡。
赫连枝双手环抱在胸前,将她的每一丝变化收入眼底,随后扯了扯嘴角,继续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这点麻烦你记一下。”
她说着,缓缓上前一步,看着坐在原位的赵起妍。
两人的目光轻轻触上,赫连枝抬起手,最后却落在了她的肩上,轻轻抚过。
“他们都说,整个蜂后酒吧的驻唱里,只有你没跟客人上过床。”
赫连枝的手指在她的肩头轻轻摩挲着,语气淡漠。
赵起妍望着她,没有开口反驳。
“有的说,是因为你自命清高,有的说你性冷淡。”
说到最后三个字时,赫连枝莫名笑了一声。
“我倒想试试,你是不是真的性冷淡。”
赵起妍的视线还停留在她的眼中。
这双眼睛是纯粹的黑,在大部分时候,它的纯粹与清澈都是凝固的,像是狂风也无法吹动,骤雨也难以激起涟漪。
只有在很偶尔的瞬间,它氤氲在微红的眼眶中,一切映在瞳孔里的光都摇曳着,晃荡着,惹人生怜。
却又放大了更多的欲念。
赵起妍踩着高脚凳,在空气中闻到了不算陌生的香薰味道。
这不是安神助眠的香薰,而是用来助兴。
当床上的其中一方并不那么投入的时候,这气味就成了一点调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