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效。
赫连枝端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听着,又什么也没听进去。
茶几上的那杯水早就就冷了个透,外面还下着大雪,离天黑似乎不远不近,时间却走得无比缓慢。
当律师终于宣读完最后一个字,将遗嘱文件转交到她的面前时,赫连枝才恍然回过神一般,轻声问:
“给我干什么?”
没有人能回答她这个问题。
因为知道答案的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已经不会再开口说一个字。
赫连枝比站在病房里的那一秒还要怒不可遏。
她想用最大的声音质问,想将杯子摔得粉碎,想从这个令人窒息的房子里头也不回地离开。
但面前只有两个不相干的外人,他们谁也不应该承受她的怒火与责问,所以她依然只能用冷淡的口吻表达自己的“疑问”。
结果毫无意外,谁也没有回答她。
只有一份摆在她面前的白纸黑字,用沉默给了她回应。
赫连枝看着这份遗嘱,企图透过它看见一点什么。
但什么也没有。
答案随着人死灯灭,一同吹散在了这个雪天。
她的愤怒与逼问,已经没有人会听。
也许只有追到黄泉路上,拦住那个不可一世的、自大又虚伪的人,揪住她的衣领破口大骂一番,才能从她的表情里得到一星半点的破绽,然后拼凑出一个可笑的答案。
但就算是这样,赫连枝也想要得到这个答案。
“你不觉得已经没有意义了吗?”
她说着,声音远得像在梦的外面。
赫连枝拧起眉,挣扎着张开眼,只看到了半个模糊不清的侧影。
那道侧影背对着她,袒露着一片光洁雪白,视野里最先出现的轮廓是蝴蝶骨突起时,最流畅的那道弧线。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那身影回过了身来,随手放下了什么东西,靠近了她。
下一秒,黑影笼罩下来,赫连枝被冰凉的柔软覆上了唇,又被探入了唇齿。
意识一点点回潮,但更先到来的是不太温柔的侵袭。
赫连枝一瞬间仰起了脖颈,又被人扣住后脑推了回来。
有人吻着她,还有闲暇命令她:
“赫连枝,看我。”
赫连枝眉头紧皱,喉咙里的声音差一点泄出来时,她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拍了过去。
赵起妍端着早饭从厨房里出来时,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有消。
她故意不擦药膏,就顶着这个清晰的巴掌印在赫连枝跟前晃来晃去。
最后把赫连枝搞得烦了,直接让她闪开。
赵起妍就端着一杯牛奶坐到了沙发上,安静得出奇。
赫连枝被她这惺惺作态弄得实在没胃口吃下去,索性把筷子一放,双手环抱着看向了她。
“你活该。”
赵起妍埋头喝牛奶,不吭声。
她一大早被赫连枝一巴掌扇下去的时候,就没打算让这事儿简简单单糊弄过去,否则昨晚上的努力全白费了。
赵起妍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