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在吧台坐着调音,又开始了互不干涉的日常。
但旁边有个人在不断制造噪音,赫连枝的新闻是怎么也看不进去,只能溜达着到吧台这边来,看着赵起妍捣腾。
赵起妍正好调试完,抬头看见她,顿时笑了一声。
“你想试试吗?”
赫连枝本来皱着眉头在盯她,闻言一怔,好半晌没有反应。
赵起妍就起了身,把她按在高脚凳上坐下,然后走到了她背后,将吉他递给了她。
赫连枝下意识抱住吉他,免得这东西掉在地上磕坏。
——当初上课时不知道被老师骂过多少次,嫌她不懂爱惜乐器,骂得她现在都还有这种条件反射。
赵起妍在她背后俯下身,调整着她拿吉他的姿势,一边调整一边教她。
赫连枝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整个过程都乖得反常,随她怎么摆布。
赵起妍就捏着她的手去触碰吉他的琴弦,将六条琴弦逐一介绍,每介绍一条就用她的手拨动一下琴弦,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除了电视机里细微的声响,就只剩下了吉他的琴弦声。
这是一把民谣吉他,在乐器里算是平价的一类,所以赵起妍最早接触音乐就是依靠一把民谣吉他。
后来满世界开巡演,她的结束曲目也总是坐在舞台上,抱着一把吉他简简单单地唱完。
很多人在演唱会的最后一首歌唱“告别”,唱“感谢”,唱“未来同行”。
赵起妍却只唱《今天》。
不知道是谁勾着谁的指尖,生涩地拨动了琴弦。
起初是磕磕绊绊连成的和弦,后来慢慢变得流畅了一些,每一组和弦都带着初学者般的青涩。
赵起妍俯着身,像是将她整个人都圈入怀中那般,一双手牵引着她在琴弦上触碰、勾勒、往返流连。
呼吸的温度贴着赫连枝的耳尖,第一个音节从最熟悉的嗓子里轻震着,又从舌尖卷着道出。
当她的声音响起,赫连枝瞬间屏住了呼吸。
“……太阳升起了吧。”
“……在今天,今天。”
“……不是昨天的太阳。”
“……也不是明天的太阳。”
“……是火车追不上,牧羊犬向东望。”
“……是酒洒在地上,急诊室一直忙。”
“……是火烧不了,雪埋不了的太阳。”
“……太阳升起了吧。”
“……就在今天。”
她的声音像从梦的外面传来,到了耳边,却怎么也到不了心脏。
赫连枝睁着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怀里的吉他,和握着她双手弹吉他的手指。
每一段旋律,每一秒呼吸,都像做梦一样。
从背后拥着她的人唱完歌,笑了一声,问:
“怎么了?”
赫连枝握紧了琴弦,感受到它在指腹勒出痛意,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好像唱的是这首歌。”
她出一般,轻声说。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赵起妍的目光始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