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也没掩盖过对她的欲望,也真的在方方面面都给了她最好的呵护和待遇。
赫连枝从痛苦到麻木,又从麻木到生出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她幻想赵起妍至少对自己有几分真心。
但很快这点幻想就被一盆冷水浇灭,赵起妍像是已经腻烦了她,于是潇洒离去,只留下一笔阔绰的“分手费”。
赫连枝甚至怀疑过她是不是故意玩弄自己,不止身体,连心也要戏弄一下,等满足了恶趣味,就半点也不留恋地走人。
等看见病床上形容枯槁的赵起妍后,赫连枝便连这一点追根溯源的力气也失去了。
直到今天,直到这一刻。
赫连枝站在手术室门外,脑中挥之不去的杂乱画面最后定格在了不久之前,赵起妍朝她走来的那一瞬间。
那是赵起妍难得一见的狼狈,也是赫连枝第一次发现,自己是这么地需要她。
但真相来得太没有预兆,赫连枝甚至想不起来那一秒的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又究竟在那一秒想到了什么。
她几乎本能地抗拒去想、去思考,像个只肯逃避现实的懦夫。
可有些东西你越想要逃避,它就来得越清晰,连纹理都一条一条地浮现,在镜头下聚焦了最深的一点。——赫连枝一闭上眼,就看见了它。
深夜的殡仪馆似乎比白天更冷了些。
周榕买了一瓶水,递给从白天到现在都没歇过一口气的人。
赵起妍接了过来,说了声谢谢,直接打开喝了一大半。
周榕眼睛发酸,赶紧侧过头看向外面,故作平静地说:
“忙完直接去宾馆歇一歇吧,我订了房间,明早你再回去收拾东西。”
赵起妍摇了摇头,“还得去趟派出所,一堆事呢。”
她脸上的表情始终平静得可怕,到现在连一滴眼泪也没掉过,引来殡仪馆内一些工作人员古怪的打量。
毕竟来这地方的人,不管真哭假哭,总得挤几滴眼泪出来的。
周榕打定主意不让她再熬下去,说:“这都几点了,你让不让民警同志休息了啊?你不睡觉人家还得睡呢。”
赵起妍这才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表情顿了顿,最后只得说一句:“明早再去吧。”
说到派出所,周榕才想起来这怎么也算是交通事故。
“民警那边怎么说的啊?这情况能索赔吗?”
赵起妍又喝了口水,回答:“我们不赔别人就不错了,这责任全在我。”
周榕皱了皱眉,她最听不得赵起妍这样揽责任,都快生出应激反应了。
“怎么就在你了?”
赵起妍将喝空了的瓶子拧好,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息太复杂,周榕什么也没能听出来。
“我回医院看过监控了,她是跟在我后面跑出来的,当时走得着急,完全没发现。”
出事的那条路就在离医院不远的地方,赵起妍中午掐着时间赶去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