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什么都没了。那些红眼病固然有错可现在的“梁昭”也逃不了干系——她就是迁怒了又如何?
玲珑喜欢至纯至善的人,大概是污浊的人瞧多了,她总是更喜欢好人,也愿意对他们好一些。她又护短,真正的梁昭没了,她一点都不开心,甚至隐隐无法压制住愤怒。
“梁昭”瞧不清楚她脸上神色,只知道她再度抬头时,脸上是带着笑的。一路推他进屋梳洗换衣,玲珑一整天的好心情都没了。
她对屋里的新梁昭此刻也没什么好感,在这个世界快五年了,都是梁昭陪着她,这个人乍一下就没了,身子还被其他人给占了,玲珑怎么想都不舒服。
她不舒服,里头那个人也别想好过。
趁着泡在热水中,“梁昭”快速闭上眼,过了一些得到的信息,为原本的梁昭感到吃惊,面对那样一个美丽的妻子,他竟然还能坐怀不乱,当真是柳下惠在世了。
他所得到的记忆断断续续并不完全,只大致上弄明白了身份,“梁昭”面上便透出阴狠之色,使得这张斯文俊秀的书生面庞,竟似是被厉鬼所附,透出森森的鬼气及残酷来。
他又活过来了,那他就要开始报仇了。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梁昭”一惊,面上的表情还未收起,眼神就变得惊疑不定,瞧在玲珑眼中很像是面部抽筋。她温柔地笑着,手里举着布巾:“妾来伺候夫君沐浴。”
本身的记忆得到的并不完整,所以“梁昭”也不能确定还没有圆房的这二人究竟有没有如此亲密的时刻,只夫人如此,应当平日也是这般吧?所以他浑身僵硬地应了一句:“……有劳夫人。”
他又叫夫人了,但玲珑没拆穿。
其实她压根儿就没伺候过真正的梁昭沐浴,梁昭害羞得很,呆头鹅的外号可不是白叫的,平日里瞧着玲珑出神,一转身又不肯承认自个儿待她有男女之情,亲都成了一年余,还是不敢迈出那一步。
现在他再也迈不出了。
想到这里玲珑便满心火气,手里持着刷子也不觉加大力道,叫“梁昭”都隐隐作痛,却不敢出声,怕惊扰了她,兴许人家平时就是这个力气呢?怕是这具书生身体太斯文瘦弱,所以禁不住吧。若是自己以前的身体……想到这里,梁昭神色晦暗不明,他握紧了拳头,心中不由得涌起巨大的愤怒与不甘,这种情绪太过强烈,玲珑只好借由更用力的刷背来提醒他冷静。
从“梁昭”的抽气声听来,方法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