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害怕玲珑记恨。说起来是啊,这位已经不是玲珑姑娘,而是将军夫人了,方才自己声声喊着玲珑姑娘,心里头就是想给芯卉小姐出气,府里大家伙儿都看好芯卉姑娘做将军夫人,可谁知半道上杀出这么个人来截胡,她与芯卉小姐自幼算是一起长大,自然气不过。
可这叫的爽了,才想起来,自个儿卖身契还在人家手上攥着呢!
“咳、咳咳,可是小莲回来了?我没得甚事,哪个叫你去叨扰老夫人同将军了?将军新婚燕尔,你……怎地是你?”
“怎地不能是我?”玲珑挑眉一笑,她因着是新嫁娘,犹穿着一袭红色罗裳,这鲜艳的红大概是世上最配得上玲珑的颜色,越发趁得她肤白貌美艳冠群芳,尤其是眼尾处淡淡的红,朱唇桃腮,那一股艳色扑面而来,真真是美得叫人睁不开眼,怕是明月见了也要自惭形秽,更何况躺在床上一脸苍白容貌清秀的贾芯卉?
两相对比之下,竟似是牡丹对着小草,毫无美感。
“美人生病尚且不敢让皇帝得见,怕坏了在帝王心中的好颜色,芯卉姑娘容貌普通,还将自己弄成这么一副虚弱的德性,我见了心中实在怜惜,不过芯卉姑娘不必担忧,吐血不是病,吐多了要人命,我已着人去京中最好的寿材铺去物色了,那可是百年的老字号,绝对叫芯卉姑娘风风光光的走。”
玲珑入府迄今已有数月,贾芯卉印象中,玲珑素来是温婉羞怯逆来顺受,少言寡语也不大会讨好人,怕是将军心仪她,只是为了她的绝世容貌,也因此,贾芯卉才并不是很在意萧琰娶妻,因为她有信心成为他们夫妻间的一根刺,一个时时刻刻如鲠在喉,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的刺。
她要的又不多,只是要成为——
“想做萧琰的白月光啊?”玲珑笑声如银铃,“你长得这样普通,还妄想着做什么白月光朱砂痣,我倒觉得,你撑死了,只能当个白饭粒蚊子血,嘻嘻。”
她将小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轻笑,真是一颦一笑尽态极妍,叫日月失色。饶是贾芯卉早已看了数月,也仍止不住惊叹。
“你是哪里来的自信,能从我手里抢东西?”
玲珑是真心好奇贾芯卉为何如此有底气,明明不喜欢萧琰,甚至对老夫人也没什么感情,却偏偏要留在这里,偏偏要强求。
“你想知道啊?”
贾芯卉笑起来,神情有几分……玲珑要是没看错,那应该是嘲弄,就好像是高高在上的神对于人的鄙夷与不屑。她撇撇嘴:“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