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老夫人都不能幸免于难,蒲州死的人又有多少?而蒲州还不是地震的中心。
如此感伤的同时,周梦臣也放下心来,毕竟杨博坐镇河朔,也是让周梦臣放心的事情。
周梦臣说道:“杨尚书也不容易啊。”
方钝说道:“是不容易。而今河朔一大摊子事情,除却杨尚书,除非让你回去,否则朝廷上下也都不放心。但是,你以为不丁忧就是好事?将来这一件事情,随时能被人拿出来说的。所以当官最好父母双亡,祖宗死绝。”
周梦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一句话。
毕竟丁忧这个制度太无语了一点,因为父母死了,就要耽搁三年,甚至有些人去丁忧之后,上面无人,根本就不可能起复,也就是一丁一辈子了。对于很多有抱负的人来说,父母没有死,都变成了隐忧了。操蛋到如此地步。实在是让人无语。
方钝沉吟片刻,说道:“其实,你而今出去也好。明年是科举年,也是京察年。今年严嵩吃了徐阶大亏,严嵩一直想报报复,如果不是陛下不想太过折腾,而且出了你这档子事情,今年大家都不要想过一个好年了。但是到了明年,龙争虎斗啊,我们这些小鱼小虾,就要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
周梦臣一愣,他在京师却没有这种感觉。说道:“事情真到了这个地步了?严嵩的目标是谁?”
方钝说道:“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不过,我知道明年六部尚书,一定是要换几个的,说不定,等你回京,我就回岳阳老家的,等你什么时候
回乡,来岳阳找我老头子喝几杯。”
周梦臣说道:“小侄谨记在心。不过方叔也不必担心,而今朝廷户部这个摊子,除却你,恐怕没有人愿意接。”
方钝一听,哈哈大笑,说道:“如此,真是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伏了。”
的确,谁都知道户部的差事不好办,甚至可以说是危机四伏。朝廷开支不够,收入不足,要支应的款项,是数都数不清楚。户部作为尚书,要开源节流,但是事情说得好听,根本不可能办下来。
也是方钝几乎一辈子的老户部,才能支应起这个摊子。辛苦之极,动则挨骂。才算是让朝廷磕磕碰碰地走下去了。
所以,高官们都知道户部多难熬。所以谋求户部尚书位置的人就少了,这也是方钝明显有外于严嵩,还能待下的原因之一,将方钝搞下去容易,再弄一个老黄牛就不容易了,虽然方钝这头老黄牛,老是甩脸色,撅蹄子,但是奈何能办事。
没有人对户部尚书有多大渴望,就没有人去争了,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方尚书就这样,四边不靠,居然能坐稳户部好几年。不能不说,是一个异数。
周梦臣见天色不早,就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周梦臣带着三千铁骑,与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