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回家探亲,我是很期待的。从我入伍的时候起,所有津贴都攒着,就是为了结婚用。我计划着把婚礼好好办了,风风光光的把汪琼娶进门,从今以后好好过日子。毕竟我在部队上立过功,受过奖,运气好的话,再有个一、两年就能提成正连,到时候家属就能随军,多好的事情。”
“可就在我回村的路上,我遇到一个熟人。他以前跟汪琼在一个学校里教书,后来村小学合并,他没了工作,就在家里务农。”
“他告诉我,汪琼去年怀了一个孩子,然后打掉了。”
说这话的时候,谢安国缓缓吸着烟,神情澹漠,仿佛与己无关。
虎平涛下意识地问:“那个被打掉的孩子……是你的?”
谢安国摇摇头,语气有些明显的自嘲:“从时间上看不可能是我的。我和她领了证,做了那种事情,足足过了一年多将近两年,她才怀孕做了人流,明摆着不是我的种。”
“我后来了解过,男女之间第一次怀孕几率很低。”
“当时那人告诉我这事儿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懵了。”
“我是真把她当老婆啊!这男人在外面拼死拼活,不就是为了这个家吗?我想给她过好日子,两年没回家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再说了,当兵扛枪,这是我的责任与义务,她凭什么要这样对我?”
顾德伟忍不住问:“当时那个人随口一说你就相信了?万一他是乱说的呢?”
谢安国用力拍了拍大腿:“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乱说啊!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他要是敢胡乱编排,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再说了,那时候改革开放没几年,村里人的观念根深蒂固,我在部队上虽然只是个副连级干部,可这身军装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如果他嘴碎闲不住,随便编排人,却怎么也不敢在背后说我的不是啊!”
虎平涛也是军人家庭出身,对此深有感触,点点头:“的确是这样。”
谢安国恨恨地说:“我和汪琼虽然有过夫妻之实,可我们只有一次啊!我家出了彩礼,我手上还有结婚证。尼玛的老子在部队上两年没回家,她就给我整出个娃娃……这口气我说什么都咽不下去,所以听那人一说,我火头就上来了,直接回家找户口本和结婚证,打定主意要跟汪琼离婚。”
“等我回到家里,见了爹娘,才知道事情远不是我听说的这么简单。”
“汪琼不止是打过一次胎,而是接连做了三次人流。从我那年走了以后算起,当年年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