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人也只能直言不讳。”
他顿了一顿,故意提高了声音,“我瞧叶贤弟你天资虽然不错,不过根基不稳,学问还不够扎实。
不然也不至于这诗词格律还会弄差,做出这等打油诗,实在贻笑大方。照这样叶贤弟去考县试,也未必讨得了好,倒不如闭门读几年书,等学问有所长进再考不迟!”
这几句话盛本其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叶行远的诗做出来不行,就可以顺理成章将他打压。如果叶行远年轻气盛,说不定会真弃了县试回去读书;就算他脸皮厚还要再考,这名声也已经坏了。
无耻之尤!叶行远早料到此人会倚老卖老,但也料不到他能恶心到这个程度。就他一个十年都没考上的老蒙生,有什么资格来在他面前说三道四?
叶行远知道这时候万万不能示弱,不然不明的围观群众有了模糊的印象,说不定真认为自己学问不行,那自己想要摆脱这种形象可就难了,当即就出言反驳,“盛兄何出此言?我听闻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
我这诗,正是情动于中,所以能动人心魄,格律之属,岂能阻诗之自然?”
他这个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所谓不以词害意,诗的魅力在于语言和格律音节,但又不可拘泥于格律音节,再说他这三字体也并非无有格律,只是格律的变化而已。
盛本其理屈词穷,他知道叶行远的话没错,但打死也不能承认,只能强词夺理,“照你这么说,我随口说话,便可入诗?历代先贤订正音韵,谱定格律,都是在做白工了?”
叶行远当然不能被扣上这个帽子,“盛兄想是记差了,先贤诗律之中,本也有三言体例,如国风‘山有榛’、‘隰有苓’,周颂‘绥万邦’、‘屡丰年’等,我虽不肖,却也不敢逆了先贤,只是与盛兄路数有些不同罢了。”
盛本其面红耳赤,没想到叶行远还有这种杀手锏,三言体例生僻已极,数百年来就没有名篇流传下来,仓促之间他哪里能够记得?
“纵使如此!你这诗鬼气森森,总不见好,你须改过了吧!”彻底没有话讲,盛本其也只有红口白牙,咬死叶行远这诗不行,反正此时此地诗道权威就是他,他说不行,还有谁敢说行?
叶行远还真从未见过这等厚颜无耻之人,都到这份上了,还要死鸭子嘴硬又有何用?
“叶贤弟,盛兄说的不会错,他是诗道名家,连之前县尊大老爷都曾说好的,你毕竟年轻,还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