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三皇子那边此时更迫切的,无非想从叙州收刮财货支撑龙雀军日益糜费的军资,最多再从招拢一些人手到金陵,能加强龙雀军的势力。
总之叫马循明白,他父亲作为肩负敛财及收刮的重任,只可能跟地方豪族产生激烈的矛盾,也会令叙州军民饱受横征暴敛之苦,不用担心他父亲会在叙州收买人心、经营势力。
胡吹一通,算是彼此结识了,韩谦便告辞离开。
马循站在女墙之后,盯着韩谦乘桨帆船回去跟韩道勋会合,他则浓黑如剑的眉头微锁。
这时候从后面的舱室里走出一名身穿青袍的中年文士,走到马循身边,也朝江面看过去。
“文先生,你刚才可有听到此子说的那些话?”马循颇为恭敬的朝中年文士问道。
“韩道勋此人在楚州、广陵,便有治政之能,得王积雄推荐入朝出任秘书少监,素有革故鼎新之志。他这次背负恶名,而助三皇子成事,极可能是将其志寄托在三皇子的身上,世子不可大意啊。”中年文士说道。
“韩道勋在叙州能玩出什么花样来?”马循身边另一名谋士,不屑一顾的说道,在他看来,辰、叙等州,民情极其复杂、番蛮势力强大,不是三五人单枪匹马能干成什么事的。
“韩道勋助三皇子谋成龙雀军,世人也是到近日才窥破真相,徐氏更是被彻底的戏弄;而恰如刚才韩道勋之子所表明心迹,韩道勋出任叙州,乃为三皇子争势筹措财货,徐氏此时焉能再猜料不到?”中年文士说道,“从池州往岳州,凡一千里水路,江匪横行,韩道勋要是横死途中,世人皆难责徐氏心狠,我倒想问问高兄,你看韩道勋所乘座船,可有半点损毁,这到底是徐氏心慈手软呢,还是韩道勋此人有些高不可测?”
那名谋士微微一怔,不知从何答起。
“韩道勋到叙州,有什么作为,当观后效,我父亲不会为他几匹破布、几句胡话所蒙蔽,”马循说道,“文先生,你刚才在舱室之中,看韩道勋之子,又有何感观?”
“此子言行浮浪,但所言皆是世子所爱听,而其眼神凝练明锐,暗中观势,所以浮浪只是其他伪饰而已,”中年文士说道,“换作是我,宁可信虎父无犬子,世子不可轻视此子。”
“这么看来,他们到叙州后,还是不能让他们太舒服了!”马循淡淡的说道。
“马循会信少主的话吗?”范锡程回头看到他们与马循的座船拉开三四里距离,但潭州节度使世子马循犹站在舷首眺望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