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伯,周昆到底去了哪里,他这辈子都老实巴交的,平时帮着大伯你做事,都是小心翼翼没有错处,怎么就突然被带走了?他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孤儿寡母可要怎么过活啊?”
周昆与周和上元节深夜随徐晋离开后,一走四天都没有半点音信传回来,而宋州城此时也完全由牙军接管,普通平民无事大白天都禁止出宅院上街走动。
周昆之妻乃是平民女子,跟随周昆寄庇于周府,虽然周昆的残疾时常被人嘲笑,但她却觉得小日子平静而滋润,突然间遇到这大的事情,整个人都慌了神,今日又忍不住跑到大院里来,揪住周申哭诉一番。
“周昆平时都跟什么人接触,你真一点都不清楚?”周申虽然听周昆妻的哭叫心里厌烦,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现在城里就是一副风雨欲来之前的可怕静寂,以他的身份到衙署也打听不到多少消息,只知道现在形势完全由世子徐嗣昭及左都指挥徐晋控制。
然而,除了几名亲信将吏来,徐嗣昭、徐晋也不见其他官员,令人不清楚节度使府之内到底是怎样一番状况。
而周申细想这些年来,也完全没有察觉到周昆会有可能跟梁军有染,也不清楚周昆以及周昆在逃难路上捡回来的仆役周和被徐晋带走之后,到底是福是祸。
“吱呀!”
他们在中庭,听着前院大门这时候打开来,片晌后便看到周昆六岁的儿子周跳着跑过来,扑入他娘亲的怀里,叫道:“爹他回来了!”
周申以及随周昆妻子走到前院,却见周昆与周和在一队服饰甲衣与寿州军截然不同的甲卒下簇拥走过来。
周昆佝偻的身子穿着一领绯红色官袍,以往看着毫不起眼的周和却身穿一领武将铠甲,执刀站在前庭,五旬年纪的他,看似须发都有些花白了,却身姿魁梧、透露了凌厉的锋芒。
周申一时间愣怔在那里,都不清楚周昆与府中仆役周和消失了四天之后再度出现,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这四天随左都指挥使去了哪里,怎么到这时候才回来,你们身上所换袍服又是怎么回事?”周申禁不住问道,看着大门外还有不知多少锋芒凌冽的甲卒,心里发虚。
“寿州军将在三天时间内,开拨到指定地点,接受到河南行省的改编;在那之后,会有兵马接管宋州城——从这一刻起,不出什么意外,宋州已经正式并入大梁疆域了”周昆说道。
“这,这”周申结结巴巴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