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公子今日所为,仍教我很是感动。不管他目的为何,天底下有几个主人会千里迢迢地带着这般阔气的祭品给一个奴婢祭祖?若我是旁人,只怕我也要像陶氏那样,以为公子与我之间一定有些主仆之外的关系。
“公子。”过了一会,我忍不住唤一声。
“嗯?”公子还未睡着,闭着眼睛应道。
“公子果真是因为想看看我祖父才来的?”
他似乎没想到我问起这个,睁看眼睛,瞥我一眼。
“不可么?”他说。
“自是可以,”我说,“不过问问。”
“想来便来了。”公子继续闭上眼睛,不紧不慢,“我这些年听了他许多故事,自当也该表示表示。”
我不信:“还有呢?”
公子瞥着我,低垂的眼睫下,眸光如墨。
他不答反问:“你说呢?”
我托腮看着他,笑嘻嘻道:“莫不是雒阳无事可做,又无游乐,公子久不出门,便借故出来散心?”
公子:“……”
我想我果然猜中了,因为他的神色又变得不耐烦起来。
“你何时学得这般啰嗦?”他冷冷道,“想让我将祭品都收回去?”
我忙道:“不必不必,公子最大方,奴婢知错了。”
公子不再理我,闭上眼睛,继续转过头去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