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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三十,官降六品,罚俸三年。
暮霭深深,帘卷黄昏。
周攻玉站在院中,面无表情地听阿肆说起程郢的惨状。
“殿下,这样做会不会太过了?”
他眼眸中的阴晦冰冷,从初雪之后就不曾消散。
“还不够。”
东宫新植了几棵紫藤,藤蔓纤细脆弱,连病恹恹的花苞都少得可怜,看着十分凄凉。
众人都不明白,他们的太子好端端怎么想起摆弄花草来了,但看他日日对着紫藤发呆,宫人也不敢敷衍,都用尽了心思去照料。
阿肆忍了许久,终于说出口:“殿下,你不是不喜欢小满姑娘吗?”
周攻玉垂眼,树叶婆娑,如鸦羽般的眼睫覆下。
其实他最该惩罚的,是他自己,若他愿意,程郢他们又怎么会有机会伤她分毫。
说到底,只怪他自己凉薄,明白得太晚,迟来的情深终究是在自欺欺人。
“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