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端着汤进了屋,阿肆和周攻玉齐齐看向她。
“参加太子殿下。”
周攻玉只是轻轻抬了下眼帘,很快目光又回到了书上。
“何事?”
“听闻太子病了,小女特意熬了药膳……”
“你做的?”
徐燕想起小满,又补了一句,给自己留个后路。
“是小满夫子吩咐过的。”
周攻玉这才放下书,用正眼看着她。
“多谢你了,放案上吧。”
徐燕没有走,反而是跪坐在侧,为周攻玉盛好了汤。
他发出一声不明意味的笑,没有去动那碗汤,反而是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徐燕瞥见周攻玉腕上被绢布缠住,渗出大片血迹的手腕,强压心中的惊诧,说道:“小女斗胆,想问殿下可是为夫子受的伤?”
“那又如何?”
周攻玉端坐着,轻飘飘的语气,好似对她的话浑不在意。
徐燕此时是跪坐在周攻玉的身旁,几乎是平起平坐了,见周攻玉没说什么,也不由大胆了些,语气带着埋怨:“太子殿下对夫子这样好,夫子连殿下晕倒也不顾,便出去玩乐,实在是有些狠心了。”
周攻玉“嗯”了一声,“继续说。”
徐燕仿佛受到了肯定,变本加厉地说起小满的不是。
“时先生说过,从前有一位韩公子,也在书院住过,那时候夫子还是待人极体贴的,断不会这样寒殿下的心,也许只是一时想不开,过几日夫子想通便好了。
虽然我知道夫子不喜欢我,一直嫌弃我的出身,但我仍是感激夫子待我的好。
只是……”徐燕说着,眼眶就慢慢湿润了,抬起泫然欲泣的眸子望向周攻玉。
“我已经没了父母,若是夫子再赶我离开,我……我就真的活不成了……这女学,说来实在难以启齿,自古以来,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学实在是本末倒置,说出去是要教人耻笑的。
这京中人,一听闻女学,无不是避如蛇蝎,言语都是鄙夷讥讽,哪里来的半句好话……这么多女子留在女学,日后可不是耽误了嫁人。”
阿肆听得眉头皱起,脸上从头至尾都只写了不耐烦三个字,周攻玉听完了也只是哂笑一声,说:“那你想要如何?”
徐燕望着周攻玉似笑非笑的脸,却莫名打了个寒颤,本来要说的话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