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佯装不下去。
将抱未抱地站着,迟疑了一会,还是把她抱在了怀里,下巴压在她的头顶上:“那就不走,左右我都在这里。”抽屉里放着北上的火车票,是后日上午的,这里日后会腾空,他也不再来。本没有什么好的名声的人,再荒唐一会也是无妨的。
沈奚摩挲着,偏过去,脸贴着,清晰地听着他的心跳。
半晌,她将脸抬起,去望着他。从下往上看,他的脸浸在灯光里,轮廓更显清晰。
他被她一双眼瞧得心头闷堵,低声笑说:“三哥不是个君子,也不坦荡,你这样子看我,是要出事情的。”
话到此处,是会要出什么事,两人心知肚明。
“……什么都没有,”她小声道,“他是和我求婚过,我没有答应。”
沈奚一鼓作气,坦白说:“虽然不清楚你在北京听过什么,是段家,还是别人说的,或者是你的人打探到医院里的传言,那都不是真的。先前求婚没答应,之后求婚更不会答应。”
他瞧着她。
一时想笑,笑自己是酒醉失意,竟着了她的道。
窗外朦朦胧胧有汽车鸣笛的响动,像还有虫鸣,一扇门外,楼梯上也有人在走动。这房间里一旦安静,她才发现这扇门究竟有多不隔音。刚刚……
他的手,扶在她后颈。
“辜幼薇是个不见猎物不撒鹰的人,她挑这位段家二公子,也是费了不少力气,”他低头,去找她的嘴唇,“是等着人家的夫人病逝了,做得续弦。这两年……”这两年,发生了太多的事,又何必急在这一夜说尽?
中国人喝酒,爱温热了喝,往北走的烧白酒,往南走的绍兴花雕,他在二十几岁时都尝过。西洋人喝酒,爱冷的……今日他喝得的就是花雕,温热的酒,像中医的药汤,灌下去料定是不醉人的,偏后劲足得很。
眼下这后劲起来了,倒像回到二十来岁,最风流最快意时。女孩子的舌是最软的,含着是用力怕她疼,不用力气亲吮又不得劲……
他轻重呼出的热量,在她的脸上。
“你父亲的手术……还算是成功的,”她微微喘着,不忘今日的要事,“只是……还要看之后的发展,你晓得他年纪大了……”
“医院来过了电话,”他含糊耳语,“是庆项接的。”
那就好……
沈奚虽不懂为何,但感觉得到傅侗文不喜欢和他讨论父亲的事,总要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