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茫茫夜幕,朝着前殿欢快地跑去。
远远地,厉愁似乎就看见父皇站在殿前,微微低头,像是在说些什么。小皇子眼眸一亮,正想冲上前去抱住男人的腰。
刹那间,一道极亮的剑光划破夜幕,为这座宫殿沾染了洗也洗不掉的血色。
“咚——”
齐国国君的头颅滚了下来。
明黄色的龙袍也溅开黏稠血液,半截高大的身子重重砸落在地。
他的面前,站着一位身穿白衣,手持长剑的少年。
少年握剑的手垂在一旁,血液滴滴答答从剑尖上坠落,眼眸混沌。
在少年的身后,赫然是尸山血海,血流成渠,比宫墙更深沉,比夜色更可怖。
血,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死不瞑目的人。
偌大皇宫里,安静地只能听见大火舔舐宫殿的滋滋声。
小皇子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他在宫柱下睁大眼睛,看着那边站着的两个人。努力将自己缩到阴影里去,浑身冰冷地像是一块冰。
第二天,禁卫军将宫门强行打开后,才看到这一副宛如人间炼狱的场景。
昨晚整个皇宫悄无声息发生如此剧变,可谓是将人吓破了胆。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皇宫全灭,众人自然先想撤出朱雀城,再另行定都,好歹太子殿下还未身死,齐国皇室血脉还在,那留的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
可未曾想到的是,在大臣们商讨时,左将军忽然抽出剑去,直指金銮殿上唯一完好的龙椅。
士兵呼啦啦涌进宫来,将所有人围住,手中刀背程亮,架势不言而喻。
“左将......先帝在世时,你是他的心腹之臣,如今先帝尸骨未寒,你竟然就意图谋反!”
一位坚持己见的老大臣大吼一声,“我齐国大统,只有厉家血脉才能坐,你算老几?!”
左将军冷笑,“先帝已去,太子年幼。这天下能者皆得。再说了,你们知道当今太子生母是何许人也?若不是先帝固执己见,这孽种早早就该下了黄泉......若不是我在先帝面前发下毒誓,哼。”
七岁的厉愁紧闭双眼,躺在地上,没有说话,压在背后的双手却收紧成爪,将地面抠的鲜血淋漓。
也不知道那血是他的血,还是父皇尸首淌出来的血河。
厉愁三岁前曾经在将军府住过,就连父皇当初也是将他从将军府接到皇宫内的。所以对于左将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