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然而屋舍中相依而坐的少年男女都没有管那茶盏的事。二人沉静对视,暮晚摇震惊地无以复加。
她几乎不认识言石生了:“你不就是一个普通的书生么,为何会谈‘杀’而面不改色?”
言石生敛目:“小生只是随口一说。”
暮晚摇静半晌,她被鬼迷了心窍,竟真的去想言石生话中的可能。
杀蒙在石么?
她早就想杀了……一年前乌蛮内乱时,她已经下杀手了。然而那人没有死。
暮晚摇摇头:“他死里逃生,恐怕对我的手段会非常警惕。而且我也杀不了他。他手中能用到的势力远比我大,那是他的地盘,我根本接近不了他。但让我等着他来找我,我又心中不甘。”
言石生缓缓道:“如此,不能永除后患的话,当将事情拖过去……例如他有什么在意的,殿下能够用很小的代价换取的,殿下可让他忙于此事。”
暮晚摇微微颔首,陷入沉思。
言石生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帕子,蹲在地上将碎了的茶盏碎片一一捡起,避免有人进来被瓷器碎片弄伤。他收拾完后,再看暮晚摇,见她仍低着头。
她平时美目流波,但她不说话不理人的时候,神色是有些冷漠的。
言石生不再打扰她,他推门出去时,忽回头:“殿下。”
暮晚摇冷淡抬头:“嗯?”
言石生立在门口,面容掩在阴影中,只露出一点儿隽逸勾出的轮廓。他问:“殿下说的故人,与乌蛮有关么?”
暮晚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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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降绵绵细雨,言家所有人、还有刘文吉,一起撑伞出门送行。看到公主一行浩荡的车马,众人心思各异。
春华戴着幕离遮雨,和其他侍女一起拜别言家人,将公主赐下的礼物赠给言家。到刘文吉身边时,隔着幕离纱帐,春华飞快地看刘文吉一眼。
刘文吉痴声:“娘子,待明年三月份我进了长安,我便去找你。”
春华借着将笔墨赠给刘文吉的功夫,将手中一张纸团塞入刘文吉手中。刘文吉诧异时,春华已与其他侍女一起转身背对了他,只擦肩时留下低低一语:“待妾身走了,刘郎再看。”
刘文吉惊喜地攒紧手,目光湛湛。
侍女们和卫士们忙碌,暮晚摇则从头到尾没有露面。
暮晚摇坐在马车中,打开一个黑色木匣。这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