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晚摇瞥他一眼,故意跟他作对似的,她给自己重新倒了满满一盏酒,还向他举盏示意一下,才一饮而尽。
言尚:“……”
虽然知道自己说的话人家也不听,言尚还是低声:“那殿下喝些热酒吧。殿下是女子,当知道不应饮凉酒。不止胃痛,头也会痛。我专程问过侍御医……”
暮晚摇怕了他了:“知道了知道了,你烦死了。”
她心有余悸地让侍女们来撤了自己面前的酒,言尚这种慢条斯理、但非要说到她同意的架势,她真的烦。
却只能忍受。
侍女撤了食案,暮晚摇见言尚仍坐着,不由诧异看他两眼。
言尚硬着头皮,面上带着一丝和煦的笑,与暮晚摇闲聊道:“殿下今日做了些什么?”
灯烛下,暮晚摇心想他这是又打算跟她饭后聊天了。
哎,有什么好聊的。
她和言尚整日都见不到几次面,也没什么共同经历的事,到底有什么话值得每晚都这么翻来覆去地说?
大约酒喝得也有点醉了,她拖了下腮,嗤他道:“不想说。”
言尚顿一下,当作没听懂她那不在意他的语气,微笑道:“那我与殿下说说我这一日有趣的事吧……”
他开始跟她讲故事般地汇报他一天的日程,暮晚摇没吭气。左右他声音好听,说话也很有趣。虽然她不想搭理他,但听着也无妨。
正好有侍女夏容拿着一个本子在外头晃,踮脚向室内张望。暮晚摇看到了她,向那处扬了下下巴。夏容便抱着本子进来,将本子放到暮晚摇面前的案上,才屈膝重新退出去。
言尚依然在和风细雨一般地闲聊。
虽然是只有他一个人说,暮晚摇一径低着头翻侍女给她送来的那个本子,压根没接他话的意思。
言尚心里略有些不适。
但他又无奈,知道暮晚摇本来就是这种人。
她高兴的时候就变得十分可爱,拉着他撒娇不住;她不高兴的时候,只是不搭理他都已经算是脾气好。
她这副样子,言尚那时候决定和她好时,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只是她总这样……他仍是忍不住自我怀疑,怀疑自己是否这般无趣,说了这么半天,她都没有回应的意思。
难道……难道他就只能靠出卖色相,才能吸引到她的注意力么?也许是他做的不够好,可他也磕磕绊绊在努力,但是暮晚摇她……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