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你这是怎么猜出来的。
言尚微笑解释:“既然是让三郎与我一起听,此事必然和三郎有关。如今与三郎、我都有关的事,还可以提前做准备,自然只有演兵一事了。”
杨嗣无言,张相公则已经习惯言尚敏锐的洞察力。
进了内厅,张相公入座后,将案头上最上方的一本折子向二人递去。在他二人看折子的时候,张相公道:“中书省最新的命令,是这一次的演兵,大魏不准赢,只准输。”
言尚睫毛扬一下。
杨嗣脸蓦地沉下:“那我们演兵一个月的目的,就是为了上场给人送人头?”
他一把扔下折子,掉头就要走,想说“这个差事老子不接了”。言尚按住火爆的杨嗣,问头温和疑问:“三郎莫急,中书省自然不会无故下发这样的命令。
“既相公提前告诉我等,要我等做准备,那必然也可稍微为我二人解惑。还请相公示意。我也不懂,为何大魏要输?我们练这般久,竟是不许赢,只准输?”
张相公淡定自若:“同一天的比试,文斗和演兵同时进行。文斗一方,你们认为那些蛮夷,那些小国,如何能赢?虽然丹阳公主定下了规矩,只许未婚女郎上场。然而即便是身在长安的世家女郎,就不是那些使臣比得上的。
“中书省无论如何,都想不出这文斗如何才能输。那便只有演兵了。一赢一输,才是我大国之风。若是两者都赢了,来朝小臣做了陪衬,就没意思了。何况演兵之事能操纵的极多……大魏并不想他国对我国战力了解得太清楚。”
这般一说,不光言尚了然,就是杨嗣都听住了,不再如方才那般暴怒。
而张相公看一眼杨嗣,还顺便捧了对方一句:“承之不觉得,一场漂亮的输,比赢更难么?堂堂杨三郎,难道只会赢,不会输?”
杨嗣哼了一声。
他看着天,说:“我确实只会赢,不会输。”
张相公被他噎住:“……”
言尚莞尔。
言尚咳嗽一声,道:“如此,中书省的意思,是借此演兵,来试探各国的战力如何了?乌蛮王领兵,既不让乌蛮人上,其他各国的兵士便都会上。我方正好从中查探……要来一场精彩的输战?”
张相公颔首:“大魏要输,但不能让对方看出来。你们还要演兵演得非常精彩,演兵和文斗同期,一共三日,这三日,你们要竭尽所能地了解各国兵力。这才是此行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