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
春华低声:“不,从此以后,殿下大约再不会管我了。”
她怅然:“殿下得到了她爱的言二郎,她兴致勃勃、意气风发,她的路,越走越好,未来越来越明朗。对我来说,她如今心思已不再垂怜我。我为深宫怨妇,整日唠叨的不过是儿子、主母、妻妾……
“她已然对我很不耐烦,很不愿意听这些了。
“正如公公你一般。”
春华失神的,又怔忡的,看着刘文吉。帷帐飞扬,她通过面前这个波澜不惊的权倾朝野的皇帝面前的大红人,去看旧日那个为她迷倒的少年。她找不到那个少年的痕迹,如此可悲。
春华难过的:“我变成了你们都不喜欢的样子,是么?可是你们也变得很可怕,你们走的……太快了。我也不认识你们了。”
刘文吉沉默。
良久,他侧过脸,声音一丝干哑:“说这些干什么。”
春华向前一步,道:“殿下今日说可以带我走,但是我拒绝了。我离不开深宫,可我也悚然而惊。陛下并不爱我,皇后殿下厌恶我的岳儿是长子,挡了她儿子的道。其他妃嫔觉我无用,以前当我是公主的人,所以待我好,日后恐怕也会变。
“我回首时才发现,原来我失去了所有。我想做些改变,在有限的范围内,做些改变……”
她更咽:“公公,如今,我能仰仗的,只有你了。
“我为深宫怨妇,一无所有。你若也想抛弃我,凡请提前告诉我,让我心中有些准备。”
刘文吉转过脸来,垂首看她。梧桐叶影在地,稀疏招摇,如同水藻蔓蔓,吞没二人。
物是人非,情爱消磨。
他厌恶春华成为自己的软肋,成为暮晚摇抓着的把柄。他想折磨春华,可是他看到这个女人,依然有千万般柔情在心中,让他痛恨。
那些过去的欢爱和时光,既让他痛恨,又让他不想舍去。
也许他早已不爱春华了。
可是春华不仅是春华。
刘文吉缓缓地勾起一丝笑,他痛恨地、喜爱地、厌恶地、欢喜地,向她伸出手,柔声:“娘娘放心,臣永远不会弃了娘娘。
“相亲勿相忘,努力爱春华。
“臣都记在心里呢。臣记在心里一辈子,万不敢辜负娘娘。臣托着娘娘,只求娘娘同臣一般站在泥沼中,勿要放弃臣才是。”
他目中阴鸷的、怪异的,他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