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趁乱逃走,五名老营战甲全部战死,四个骑兵伤了一个,都怪骑兵速度太快,刚一交手便转身逃走,如果不是这样,朱聿键有信心把这四个人连同他们的马全部留在这里。
明军将顺军遗落的兵刃全部收回,除了一堆破烂不堪的顺刀,火铳手们还缴获了五张步弓,两百多支重箭,还有一支三眼铳,六套精良铠甲,可以老营战甲穿的那五件,被标枪刺的千疮百孔,明显不能用了。
至于那几名受伤顺军,不用多说,都被明军当场杀死。
朱聿键靠在沙袋上,眯缝着眼睛,望着三五个人在他面前忙忙碌碌,将缴获的步弓箭镞交给佛塔上的弓手。朱聿键看了会儿,终于昏睡过去。
三名刚刚休息过的火铳手,连同佛塔上的孙小六和另外两名弓手,六名哨兵视野足够覆盖南街四面。
决战之前总是静悄悄的。
正是正午时分,春日和煦的阳光照在南街四周废墟上,小冰河冬天即将过去,在瓦砾下面,在尸体下面,春草正在潜滋暗长,让人感觉一阵莫名的温暖。
朱聿键神情安详,亲兵严六轻轻给唐王披了件发了霉的貂皮,这是昨天他从一家皮草商铺废墟下找到的,它的主人早在三天前被顺军红衣大炮击中,现在这块貂皮就属于无主之物。
这是唐王最后一次做梦,不知道在梦中他会看到什么?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佛塔方向忽然传来急促的哨声,铳手这边三名哨兵也应和起来。火铳手们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知道是流贼援军赶到,各人连忙抄起把雪在脸上洗了洗,又抓起身边的大葱猛嚼两口,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流贼来了,从南边,西边,东边一起过来,”
朱聿键抬头望向佛塔,孙小六还在不断向他做出手势。
“人数约有上千人,五百多名弓手,两百多名战甲,剩余的都是普通轻甲,”
不等唐王说完,顺军弓箭便嗖嗖射在身边四周。
顺军弓手们距离很远已经在朝这边抛射。
“准备,听我命令,开火!”
朱聿键跃出战壕,不顾擦过耳边飞向身后的重箭,举起那把缺了口的绣春刀,指向街口正在朝这边抛射的老营弓手,朝他手下两百多名火铳手发出低沉的嘶吼。
连续多日的高强度战斗让唐王精疲力竭,此刻他嗓音沙哑低沉,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声音微弱的只有离的很近才能听见。
潜伏在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