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姆妈看向戚映竹手中的簪子。
戚映竹低头咬唇,忽而偏过半张脸,杏眼闪动如银鱼戏湖:“我喜欢这根簪子。我放一柄好的簪子进去,把这枚换下来好不好?我的簪子比这枚贵多了……”
成姆妈严肃:“女郎!”
戚映竹抿唇,握紧簪子。她鼓起勇气,娇嗔道:“我不管,我就要这簪子!除非主人要跟我换回去!”
她怕姆妈抢她的簪子,说着话就紧张地往里舍跑了几步。戚映竹忽而在成姆妈面前表现出她女孩儿活泼青春的一面,成姆妈看得呆住,又不禁噗嗤笑出声。
成姆妈提醒那跑进里舍去藏簪子的女郎:“……下不为例!”
听到外面姆妈去妆奁翻她簪子了,里舍床榻上,戚映竹握着木簪,放心地躺下去。青帐垂地,她静静躺一会儿,忽然觉得无聊无趣。
――时雨会不会不回来了?
他是不是嫌她病弱,不想回来看她了?
他是真实存在过的一场春夜之雨,并非她病得太厉害、产生的幻觉,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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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中,秦随随火冒三丈来找时雨:“时雨,你干的好事!”
坐在沙丘上、懒洋洋地戴着兜帽遮阳的少年仰起脸,无辜地看着秦随随。
秦随随火冒三丈:“让你看金光御,你不看,跟人换了……这都是金光御的阴谋,你懂不懂?现在人逃跑了……这人多危险,你有在意过么?人家激你几句,你就要杀人……你是疯狗么!”
时雨漫不经心:“你们把他弄丢了啊?那再找回来就是。”
秦随随气得一个后仰,她身后跟来的长身玉立的书生一样的青年,即步清源,笑着在小楼主后背上拍了两下:“消消气,消消气。”
时雨用兜帽拢住脸,说:“人又不是我弄丢的,你找我干嘛?”
秦随随本被步清源安抚下去,因他两句话又气得跳起来。少女张牙舞爪,但是时雨却神情恹恹,转了身不面对她:“别烦我,我在想事情呢。”
秦随随“哟”一声,嘲笑他:“你还有事情要想啊?你那脑瓜,想得通么?别为难自己呀。”
时雨觑来一眼,与她对视一刻。时雨说:“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回京城,去杀了央央?金光御说得对,软肋会害死自己。杀手不能有心软的时候。”
时雨自言自语,面无表情:“我之前走错路了。我要把这个路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