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姆妈惊疑不定地望着戚映竹。
她越往前走,戚映竹身子越往后缩。中衣潮湿相贴,霜流雪绕,乌发如藻。戚映竹受惊一般地望着她,眼睛微微睁大。许是被蒸气所熏,她的眼睛含着水一般,眼尾勾着浅红色。
戚映竹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领,仓皇无助,又强作镇定:“姆妈,我一个人可以,你出去吧。”
――她不可以。
中衣湿了水,水上部位紧贴肌肤,水下部位衣带扬落,如被雪吹。那被她按到水下的少年搂着她的腰肢,她的衣带飞扬向上,他细密的索求也盈盈绕绕,气息拂着她腰间肌肤。
世上哪有女郎需要经受这般的诱惑?
――他、他……无端端就是个小妖精!
舔或吹,咬或撩,都是致命般的痛苦,勾起人体内窒息一般的快意。她不许,他非要。水下世界的打架飘飘浮浮,谁更脸皮厚,谁好奇心更重,谁便取胜。
于是,或生或死,或湖水波动,或火山喷浆……世上哪有时雨这般会折磨人的坏少年呢?
脸烧与心跳同时失控,手脚发麻只蜷缩着躲避,躲避已然不够。戚映竹忽地别过脸,她用手背掩住自己的唇,张皇之时,她咬住自己的手背,防止自己忍不住出声。
戚映竹快要哭泣:“姆妈,你不信我能自己洗浴么?”
成姆妈觉得她实在怪异,但听戚映竹带着哽咽的声音,成姆妈犹疑着停住了步伐。半晌,成姆妈讷讷道:“女郎能照顾自己便好,是老奴多事了。”
成姆妈弯腰,将女郎方才进木桶时丢在外面的衣裙捡起。她觉得不对劲,抬头猛看向穿着中衣坐在木桶中的少女。成姆妈不知自己该不该说,但是:“……女郎,你为何穿着中衣下水?把小衣也给老奴吧。”
木桶中水轻轻晃动,腰间的亲昵也在赞同姆妈的话一般:给她吧。
戚映竹坚决不给!
时雨已经无法无天,她再踩入陷阱,今夜岂不是必然失.身?诚然,她未曾打算做什么贞洁烈女,誓死不许时雨碰她。但是,她前几日才和时雨互证了守宫砂,守宫砂立马像是白点了一样……岂不可笑?
何况闺秀女郎多矜持。再欢喜一人,也不会对方勾一下手指,她便扑过去任他为所欲为。
……那与妓子何异?
戚映竹对姆妈说:“你出去……我就脱。”
成姆妈愕然,然后面对女郎躲闪的目光,不禁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