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济。”
“什么?!”祝微星记不清这是今夜受到的第几次冲击,精神都绷至极限。
他哑着喉咙问:“孟济?你认识孟济?付威也认识孟济?!”
马庆乖乖点头:“当然,我们三个是同一所高中,我当然认识孟济。孟济是我的同班同学,我们两人各方面都像,一样只想独处,一样讨厌集体主义,讨厌学校那些人明明嫌弃我们穷,还硬摆出关心的虚情假意,讨厌活在世界上每天每天的逢场作戏。我们抵制那些伪善,我们不屑和那些人为伍,所以那些人怒了,他们排挤我们,嘲笑我们,折磨我们。其中,付威是最凶恶可恨的。我早知道,有一天,孟济会被他和那些人折磨死,然后便要轮到我了。就像我知道,孟济摔死之后,也会轮到其他人摔死,轮到付威,轮到那些人,最后……”
他没发出声音,但祝微星看懂了马庆的口型
马庆说:轮到你。
这三个字仿佛在祝微星面前撕开一道裂口。近观,锋利卷边,漆黑深渊;远望,吊翘嘴角,鬼魅笑靥。他不可自控的呼吸停滞,眼前泛起层叠的熟悉黑雾,模糊了祝微星视线,也告诉他,那种僵化他行动的诡异症状又来了。
又是那什么的瘫痪症状?怎么偏偏在这时……
马庆犹在兴奋的道:“孟济他知道自己早晚要死,所以给我留了一封遗书。你知道遗书里说了什么吗?你知道吗?”
“他说,他会回来的,他不甘心,不甘心被利用,被驱使,不甘心被控制,他死得不甘,变作鬼也总有一天会回来,找你们!!一个一个,你们一个都别想逃,哈哈哈哈哈,别想逃!”
马庆再一次欺近,一开一合的嘴像黑洞洞的渊,嗫嚅着吸附祝微星的神魂。
他说:“而现在,我知道,他回来了……”
挡下了一波波精神侵袭的祝微星终于生出彷徨无助。不管是后遗症还是幻觉,在这样恶劣雨夜在这样神志不清的人面前谈到这样敏感的话题时,头晕目眩失去身体自主权,让祝微星深觉不安。
他要保持清醒,他不能倒下,不能在这里倒下……他对自己说,再撑一下,再坚持一下,祝……祝……他叫祝什么?他叫祝微……对对对,他叫祝微星。祝微星,再等一等祝微星,就快能回家了,他想回家……想家……想回到祝微星的家。
一遍一遍,催眠一般,祝微星在心里重复着这句,仿佛一晃神就要把他自己遗忘到天边去。祝微星双拳紧握,指甲都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