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怨他,祝微星去看对面,就见自家屋内,站着一大一小。一个龙龙,一个哥哥,正一脸诡异,瞪向这里。
对上两道惊诧目光,祝微星心知刚两人对峙状态微妙,瞧着会引人误会,尤其小孩,怕是以为他俩闹矛盾。祝微星用手肘把身边人杵开一点,才对那头解释。
“我们在做很重要的作业,跟奶奶说声,我一会儿回,让她不用等门,我带了钥匙。”说得可是货真价实,一百万分正经真实的理由。
但听来莫名假假。
好在哥哥顺利接收,听话点头。
大喇叭眼睛咕噜噜转,也点头,转身惊天呼喊。
“——奶奶!!!!微星哥哥在姜翼哥哥家里——靠——在——一——起做很重要——很——重——要的作业!!!微星哥哥说不——回——来,让你们自己睡觉!晚上不——用——等——他!!!”同样货真价实,一百万分努力认真的传达。
但也觉得哪里怪怪。
等对面围观者离开,姜翼也终被成功杵回了椅子里。
祝微星悄悄擦了下有些热的左脸,自觉忽略刚一瞬发生的乱七八糟,不甚自然地对重新老实下来的人道:“如果下次还有报告写,等我来前,你最好把电脑清理下。”免得自己无意踩雷,惹来过激对待。
姜翼的心情却转瞬明媚,抿嘴,弯眼,微笑,显出一边酒窝。
“还来?要不要直接给你在我家备张床?”
祝微星有点反扑的小生气:“不必!”
到家,哥哥奶奶已睡。
洗了澡回房,祝微星脚步一顿,下铺,以为不受哥哥喜欢的游戏机被祝微晨摆于枕边,梦里都伸手揽着。椅上,以为奶奶不会操作的洗衣机烘干了冬夜难晾的床单。
祝微星躺上床,看着上方早已熟识的天花板,忽然明白,有些东西的确出身昂贵价格不菲,可决定归属的从来不是他单向的个体价值,而是群体需要与情感交换。
任何格格不入能因钱与落差而存在,也能因爱与包容而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