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你的发情期还没有结束,要补充体力。”
被子下的小鼓包动了动,传来少年闷声闷气的声音:
“结束了。”
穆珩挑挑眉:
“可是我记得,根据那本手册的记载,龙类的血脉越强大古老,发情期度过的就越困难,时间也越长……”
时安:“……”
可恶,那本垃圾书!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反正,就算没结束我也不要你帮忙了!”
穆珩:“难道不舒服吗?”
他垂下眼,低沉的嗓音中带上了一点困惑:“可我记得昨天……”
“可以了!”时安感到自己的鳞片再次烧了起来,他猛地把脑袋向被子里一缩,急急打断了对方尚未脱口的话语。
穆珩眼带笑意,听话地闭上了嘴。
“……”
时安沉默半晌,然后小声回答道:“……也不是不舒服……”
“那是什么?”
小银龙缩在被子里,吭吭巴巴地说道:“……太,太疼了。”
穆珩的嗓音仍旧低沉平静,透着一股令人心安的信服力:“这只是因为你还没有习惯,多做几次就好了。”
他略略俯身,将掌心轻柔地搭在小龙的身上,隔着被子不紧不慢地安抚着:
“我保证,这次只是例外,下次一定不会了。”
小银龙偷偷探出一点脑袋,一双湿漉漉的赤金色圆眼藏在阴影中眨了眨,半信半疑地问道:
“……真的吗?”
穆珩面不改色地点点头:“真的。”
时安吃过东西之后又困了。
在变回人类之后,他打了个哈欠,抱住自己装满财宝的袋子,然后陷入了沉睡。
体力过度消耗带来的劳累在身体中回旋,像是沼泽般紧紧地攫住他,拉扯着他向黑暗中坠去。
时安感觉自己这一觉睡了好久好久,简直像是再次陷入了一次亘古的长眠。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沉睡了一个世纪。
时安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然后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奇怪的是,身体上的疼痛消失了大半,虽然在筋骨拉扯间仍然能够感受到那隐隐泛起的酸麻,但是比起先前动一下就忍不住龇牙咧嘴的剧痛要好上不知道多少。
他睁开双眼。
下一秒,时安愣住了。
眼前是一片漆黑的旷野。
没有生命,没有光亮,甚至没有空气流淌的声响。
空中翻滚着无穷无尽的黑雾,没有被稀释过的剧毒在身边流淌,冰冷而险恶的气息萦绕在鼻端。
熟悉而令人怀念。
这里是深渊,是他久别重逢的故乡。
那些人类制造出来的拙劣模仿品和这里完全无法相比。
它是那样的古老而黑暗,又是那样的纯粹和原始,它的存在模糊了生与死的界限,一切从中诞生,一切又终将归于其中。
正在这时,漆黑荒野的尽头,数只饥饿的双眼看了过来。
——多久了,这里已经多久没有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