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你也不小了,行事有自己的主见,但为师再问你一句,你当真要把这小姑娘留在蜀山?”
常清静顿了半秒:“是。”
张浩清又问:“以何种身份?”
常清静这回顿了足足有半晌,缓缓开口,嗓音微哑:“……故友。她与谢溅雪待在一起,谢溅雪是谢迢之的人,我不放心。”
他不知道这样算什么。
究竟是真的保护,还是处于一己私心,他只是不想放手。
这怔愣出声的功夫,吕小鸿突然腾地站起身,忙不迭地叫喊道:“仙仙仙君!!锅!!”
小道童本来也不擅长这厨下的事儿,这一声猛然拉回了常清静的思绪,常清静立刻快步冲到了锅前,丢了个水系法诀,迅速扑灭了灶膛里的火,揭开锅盖一看。
心直直地沉了下去。
莴笋烧糊了。
拿起锅铲子稍微翻了翻,贴锅的那面黑乎乎的,没贴锅的地方到还是软烂翠绿。可是这么一锅昂刺鱼烧莴笋,却是不论如何都不能端上饭桌,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一锅焦糊的莴笋,常清静突然觉得,这一锅莴笋好像是嘲笑。
最后,常清静他只能闭上眼,把这几乎折腾了一早上才做好的一锅菜倒了出去,重新下了一份鸡蛋挂面。
这一路上,常清静就将这碗鸡蛋挂面拢在了袖子里,手上用了点儿淡淡的灵力温着,步履匆匆。
走慢点儿,待到这面坨了便不好吃了。
……
这一晚上,桃桃睡得也不是很安稳。
蜀山太冷,屋里烧了炭又太热,热得她脸色通红,大脑发昏,醒来也浑身上下不舒服。
翻身下床给自己倒了杯冷茶,一口气咕嘟嘟地灌了下去,冷茶入肚一个寒颤从脚趾一直窜上了天灵感。
桃桃过电似地哆嗦了一下,整个人都清醒了。
握着冰冷的瓷杯,宁桃被炭烧得迟钝的大脑,慢慢重启。
一想到昨天,她竟然当着蜀山弟子的面扇了常清静一个耳光,就相当于把这位高高在上的仙华归璘真君的脸面揭下来,丢在地上,踩了几脚。这些蜀山弟子看她的眼神,无疑在看一位英勇无比的呃……壮士。
一想到这,宁桃就有点儿头发发麻。
倒不是畏惧于扇了常清静一巴掌这事儿,其实主要是畏惧与这些强烈的爱恨。
她这回上蜀山,说实话基本是怀揣着早死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