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却还是惨白着一张脸,走上前行礼:“弟子拜见师尊。”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看到张浩清,常清静如梦初醒,如坠冰窖,意识到了自己如今已经没有再多想念宁桃的余地。
而留给他任性的时间已经不多。
张浩清顿了半秒,又细细地打量了一眼面前白发清俊的青年,像是想从中找到昔日那个模糊的少年的身影。
细细地看了半晌,张浩清莞尔微笑:“许久不见,敛之你修为已臻至通玄境了。”
常清静嗓音喑哑:“是。”
他苍白着脸,不敢看,却又近乎贪婪地看着张浩清:“师尊。”
张浩清笑着赞了他一句,像是极为欣慰的模样。
“那可做好准备了?”
常清静只觉得喉咙里像吞了颗珠子,不上不下,说不出话来。
“准备好了便同我来吧。”
常清静浑身上下抖得更加厉害。
师徒二人一路无言,行走在山道上。
云里诸峰,渐渐透出,渐渐落于人鞋履之下。
张浩清却恍若没察觉到小徒弟的异样,依然温和地询问着自己这弟子的课业。
一个问一个答。
倘若有人经过,定会诧异地发现,这位素来冷傲的仙华归璘真君,此刻面色苍白又恭敬地跟在张浩清身后,僵硬地宛如一棵行走的松木。
淡色的眼眸失了焦距,仿佛下一秒就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