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守在门口的孟狄问。
桃桃抬起眼,晃了晃手里的单子笑道,“比对过了,都差不多了。”
孟狄也忍不住咧嘴一笑:“嘿,桃子你这办法真好,你是怎么想到有书院采购一批书,由学生们轮流循环使用的。这样没钱买书的儒修们也都有书看啦。”
桃桃眨眨眼,“我们那儿就有这个传统。”
不过主要是为了环保。
话到一半,街心中央突然传来了一阵动静。
“诶,那是西洲馆的姑娘吧?”
“啧,茅少爷死了,这几天西洲馆可不好过啊哈哈。”
“要说茅府也是作孽哦,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也不晓得是那个如此心狠手辣,这茅府上下基本上全被杀干净了。”
西洲馆是洞庭湖附近有名的销金窟。
桃桃和孟狄相觑了一眼,诧异地齐齐往街心的方向看去。
但见街心中央,一队乐人,擎着一二女童舞旋,这些乐伎们歌喉婉转,姿容清艳,身姿袅娜如柳,载歌载舞,罗袜生尘,洒下一路的香氛。
桃桃动了动鼻子,愣了一下,有些心动。
好香!
好像是种淡淡的莲花香气。
这些章台女伎平日里都爱用些熏香,桃桃也没放在心上,惦记着正事,匆忙拽着孟狄离开了长街。
晚上,对着桌子上这一叠厚厚的单子,桃桃泪眼朦胧,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明天就是白鹭洲书院的“开院大典”,这几天她忙着大典上这大大小小一应事宜,基本上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拿起桌上的冷茶咕咕嘟嘟一饮而尽,宁桃强打起精神继续奋笔疾书,核验逐项事宜。
明天才是一场硬仗。
那三家书院,至少绝不会是真心来道贺的。
白鹭洲书院就修筑在洞庭湖附近,依山而建,不远处便是八百里洞庭湖浩浩汤汤。
入目,是一座双层飞檐单门,其上悬挂着“白鹭洲书院”的横额,字迹遒劲飘逸。
往前深入,但见重檐灰瓦,溪水湍湍,更有方池塘,池塘中栽种着荷花,饲喂着不少鲤鱼,池塘中设有一亭,名为“枕流亭。”
又往前,是白玉铺成的广场,中间为供奉先贤的祠堂礼圣殿,书院左侧方向是讲堂“原道堂”,右侧方向是经楼,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