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觉,不知何时起,地面竟然变作了陡峭的悬崖,宁桃一路向着悬崖走去,
在他面前跌入了无尽的深渊中。
安静。
四周安静得仿佛只能听到常清静的呼吸声,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常清静遍体生寒,脚下再也动不了一步。
崖畔的风声呼啸而过,四周的景色逐渐扭曲,又聚拢成一个新的幻象。
还是宁桃。
这一次她从万丈高楼上一跃而下,在他面前粉身碎骨。
在这幻境中,宁桃一次又一次,自戕于他面前。
“我本来布下这幻境就是想探明你的真实身份,虽早有预感,却还是没想到李寒宵竟然当真是你。”
雾气中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嗓音,这语气三分惊讶三分了然。
这道声音来得正好,常清静凝神细听,强行挥剑劈散了雾气,大步走了过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颀长清瘦的背影,昂着头站在廊下。
谢溅雪笑道:“李道友,或者该称呼你常清静?”
看到谢溅雪,常清静并不意外,抽动了一下眉毛,平静地说:“果然是你主动将我们引向此地。”
“洞庭的命案是出自你的手笔。”
“钱管事也是殒命于你手中?”
谢溅雪笑了笑:“是我没错。我本是想转移你们注意力于家主身上,没想到你们俩倒没被这几句只言片语所迷惑。”
常清静没吭声。
他与张浩清一早便怀疑谢迢之是那个为了飞升而无所不用其极之人。倘若谢迢之真是那个阴谋家,他需得精心保养自己的真元,不能使它为外物所玷污。杀人容易招致怨念魔念,他绝不会用杀人这个方式突破心魔。
谢溅雪落落大方地一一应了,笑着走到常清静面前:“此地就我们两人,常道友你本就对我抱有敌意,那我也无需再另行遮掩。”
“洞庭那些百姓的确都是我杀的,”谢溅雪道,“你也知道我身子骨不好。虽说喝了你那半碗心头血,延长了寿命,但我这病体却并无任何更改。”
谢溅雪淡淡道:“我自小就羡慕那些能跑能跳的孩子,羡慕他们有一具健康的身体。我这一生唯一的目标也就是能像普通人一般健健康康的活着,能跑能跳,能修炼。”
“托你那半碗心头血的福,我如今已经不用日日担心自己哪一天会突如起来的死去,但这还不够,我还要一副强健的体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