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岭远笑了:“你能保证,电话挂断之后不会继续睡过去?我离你不是太远,半小时就能到了。或者,我先回酒店,如果傍晚雨停了,我过来接你。”
宁樨飞快地思索:“……之前拍的视频,我昨天晚上剪完了,你可以现在就过来,帮我看一看,提一下修改意见。”不想给他拒绝的机会,也不想让他有时间思索这个邀请是不是非常不妥,她直接问,“你还记得我的住址吗?”
“应该可以找到。”
挂断电话,这回埋在枕头下的不是手机,是她的脑袋。她闷住自己傻笑一阵,立即爬起床,飞快洗漱。
熬夜过后的脸色不够好看,她敷上一片面膜,启动了扫地机器人,而后开始收拾沙发上、茶几上、餐边桌上随手乱放的东西。
给自己留出一点时间,洗掉面膜,做好护肤,再擦上一层薄薄的懒人必备的素颜霜。挑一支奶茶色唇膏,同样只敷薄薄一层,只要使自己气色不要显得苍白就好。
温岭远比他刚刚在电话里预估的,晚到了十分钟。这十分钟里,宁樨忐忑不安,怀疑他会不会临时变卦,然后又怀疑如此怀疑着的自己,是不是不够相信温岭远的人品。他应当是会风雨无阻的。
对讲机响起,她立即从沙发上弹起,接通,给他开楼下的门。
倘若不用等电梯,一分钟后,温岭远就会出现在她家门口。而这同样是极其折磨她的一分钟,不知道自己应该就站在门口等,还是回到沙发上。
直到这个时候,宁樨才意识到,因为自己的犯懒,会将他们两个人置于何等尴尬的境地——这里没有水族箱,没有那些被针对的鱼,在她心怀鬼胎的情况,要怎么和他,自然地度过这个下午?
宁樨选择提前把门打开。
听见走廊那端,电梯抵达楼层的提示音时,她做好准备,脚步声朝这边走来,她提上垃圾袋,放到门口。然后恰到好处地直起腰,又风轻云淡地同他打声招呼,“外面雨大吗?”
“还好。”
温岭远手里拿着一柄黑色的长柄伞,伞尖还在滴水,不是他自己的东西,伞面上印着酒店的logo。另一只手里,则提着一只白色的礼品袋子。
他没有淋到雨,但身上仍有一层冷冷涩涩的湿意,是从他肩头和裤脚上漫上来的。
宁樨给他找出拖鞋,接过他的伞,去阳台上撑开沥干。
回到客厅的时候,温岭远已经在沙发上坐下。她不可能现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