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带伞,走到电梯口才想到这件事,但懒得回去拿了。
提前了十分钟下楼,但是没有想到,温岭远已经到了,车子就停在路边,打着双闪灯。
宁樨拉开车门进去,也带入一股寒涩的湿气。
温岭远看向她,她的发丝上聚起了一层水雾,透明的,又仿佛是毛绒绒的,“没带伞?”
“忘了。”她看见中控台上印着星巴克logo的纸袋,笑问,“是给我的吗?”
“你应该没有时间吃早餐。”
“你真了解我们年轻人的作息。”
袋子里是香草甜奶油冷萃咖啡和全能奶油奶酪百吉饼,这里车不能久停,没法等她吃完早餐再出发,因此她吃得很小心,用餐巾纸接住,免得碎屑落在他的车里。
温岭远看一眼,“所以,那时候你和小园把饼干屑弄在我的地毯上,是故意的?”
“对呀。”宁樨承认得非常干脆。
温岭远笑了笑,没说什么。
宁樨觉得,这里应该是有一句“为什么”的,但是温岭远没有问。
还没有随意到可以当着温岭远的面补妆,宁樨看见餐巾纸上被自己擦掉的口红,有一点担心会不会显得脸色苍白,拉下前方遮光板上的镜子看一眼,还好。
从这里开到城西,大约半个小时。他们不缺话聊,哪怕只是绕着圈子聊一些有的没的。
宁樨问道:“你需不需要我介绍一下安塞尔·亚当斯?”
“其实我昨天临睡之前百度了一下,或许,你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哦,那就没有了。因为我对他的了解,也就仅限于百度百科和网上看到的照片,以及,‘哇,这个老头拍的风景怎么这么酷’。”
温岭远笑了一声。宁樨从来不会避讳自己的浅薄,这使她很真实,真实又可爱。
城西美术馆是一栋柯布西耶式的怪诞建筑,在远处看,像一朵形状不规整的白色蘑菇。
车泊在馆区的停车场,雨已经大了起来。
宁樨和温岭远走在同一把雨伞下的时候,忽然想到,他会不会觉得,她是故意不带伞的?
不敢去深想,所幸温岭远的这把黑色长柄伞足够大,使她能与他保持将近半臂的间隔。
然而还是不可避免地,听见头顶他的呼吸,同时嗅到很浅淡的香味,仿佛雨洗青空,他是不用香水的,她知道,或许是哪一种,衣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