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儿子,我儿子就不是儿子?你儿子要婚房,我儿子就不要婚房了?我家就这点拆迁费,都给你,小路怎么办?什么,单位有宿舍,单位的宿舍能当婚房吗?咱们西南地区可没有彩礼的说法,怎么就得依你们老家的风俗来,你们不是已经来金沙市几十年了吗……”
显然,电话那头是彭洁,她又打电话过来,说起财礼的事,图穷匕见了。
两人在电话上发生了争执,半天才各自忿忿地挂了电话。
“怎么了?”韩路强笑,问。
叶芳气愤地说,陶桃和她家里人倒是答应了这桩婚事,却提出要彩礼。
韩路问要多少,母亲回答说五十万。
韩路装着很生气的样子,道,这不是混蛋吗,卖女儿啊!
老韩也故意吼,她们太过分了,知道我家拆迁得了五十万就问要五十万,这是照着咱们的家底子来呀!
韩路说,就是,庸俗,可恶,不可原谅。
两父子戏精附身,同时开始骂娘,一骂就是半小时,还说不行,咽不下这口气,现在就干去弄弄平和她家好好掰扯掰扯。
看他们喊打喊杀,叶芳倒是怕了,不住劝,你们两还上劲了,大半夜跑过去闹什么闹,这事再商量商量吧,烦死了,这家人都掉钱眼子里去了。
劝了半天,总算让韩路和韩国庆息了怒。
其实,韩国心里难过得要命,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在装,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他甚至还在笑,他第一次坐在母亲身边陪她看了一晚上电视说了一晚上话,他要享受这一个月最后和母亲在一起的日子。
为了母亲,他什么都可以牺牲。
周末的时候,韩陶两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顿饭,陶李没有出现,但不住把电话打到彭洁那里去,问彩礼要到没有,等着买房子呢!
陶桃一脸麻木的坐在那里,就好象这事与她没有关系。
相反,韩路父亲显得很活跃,他和陶桃父母大战三百个回合,开始了讨价还价。
韩路私下已经悄悄地和父亲商量好了,为了让母亲不带着遗憾离开人世,这婚可以结,但钱却不能全部给陶桃母亲。因为,一是这狮子大张口太可恶,二是虽然母亲的病情已经那样,按照医生的说法,再过得两三个月就会到最后阶段,只能实行保守治疗,但药费还是应该管够,让老人家减轻痛苦。
对这事,韩路还是很清醒的,也很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