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半天,陶桃终于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韩路去收拾卫生间,刚走到窗前,就看到父亲在外面空地上大声武气地跟几位太婆数落媳妇的不孝,说大热天的,儿媳妇嫌弃他洗澡时间长,浪费水浪费钱,把他赶出家门了。
老韩说,我老婆刚去世,我身体又不好,无依无靠,没办法才能投奔儿子。本想安度个晚年,没想却受到媳妇虐待。早知道这样,就不来金沙了。可是,老家的房子已经拆迁,却回不去了。
“我迟早要被气死,我活不长了。”韩国庆热得亮出光膀子,露出结实的肌肉,满面红光地破口大骂。
众太婆感同身受义愤填膺,开始了对陶桃的声讨。
韩路忍无可忍,喊:“爸,你乱嚼什么舌头,快回来。”
“小xx的,教训起老子来,不孝子孙。”韩国庆看到韩路,更来劲,忽然拣起一块石头狠狠扔上楼来,竟将自家的玻璃给打碎了。
受到惊吓,韩晋小朋友哇哇大哭。
“砸自家玻璃,爸你可真行。”韩路摇头。
夜里,韩晋小朋友照例开始闹夜,韩路被她哭得脑壳痛,没办法只能背了娃在客厅慢慢转圈。
走着走着,他又断片了几秒。
卧室里,陶桃还在低声哭。
另外一个房间中是父亲的鼾声。
韩路自怨自艾:“孩子,孩子身体不好;老婆,老婆精神崩溃;老人,老人和我们合不来。我累啊,我这一个月就没有睡过一天好觉,我结这个婚图个啥,我疯了吗?”
女儿这么哭下去韩路也睡不着,屋中热得呆不住,韩路就背着韩晋去了办公室,开了空调吹上半天心头的烦躁才平息下去。
他从柜子里找了一叠红纸,裁小了,用美工笔写道:“天煌煌,地煌煌,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
就跑大街上到处张贴。
折腾到凌晨,韩小妹终于睡着,韩路才得闲洗澡换上干净衣服。
早饭陶桃看到韩路给她煮的面条,只动了一筷子就停下来,正色道:“小韩,宣布一件事,从今天开始,我开始吃素,并运动减肥。”
韩路小心地说:“体重是得减,毕竟是艺术家,个人形象还是要的,但肉还是要吃的,哺乳期。”
陶桃把筷子一扔:“就这么定了。”然后换身运动装,出门跑步。
韩路嘀咕:“刚坐满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