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头鬼市的市坊平息了,王换货仓小院,也平息了。老瞎子不肯走,非要和大哑巴把棋下完。大哑巴和小哑巴有几分相似,该是亲兄弟,他很憨厚的笑笑,咿呀了几声,表示这盘棋下不过老瞎子。
“既然认输,那便不下了。”老瞎子拿起盲杖,颤巍巍的站起身:“老断,给开开路,咱们要走了。”
老断二话不说,起身攀爬到房顶,没入黑暗中。过不多久,房顶那便传过一阵啾啾的鸟鸣,老瞎子耳朵非常灵,示意众人离开。小哑巴搀着瞎子,从小院出来,又转出了眼前的胡同。
老瞎子这帮人离去时,麻皮他们也从西头城东门走出,几辆马车呼啸而过,死伤的手下都在马车里,该治伤的治伤,该埋的拉去埋掉。
“血鬼!我咒你八辈祖宗!”麻皮心中窝着火,原本觉得十拿九稳的事,而且血鬼事先踩了盘,谁知道这么多人来劫货仓,居然还吃了大亏:“你踩盘踩的是个屁!”
“老子怎么知道这些鬼东西是从哪里钻出来的!”血鬼很不服气,又疼的呲牙咧嘴。他右手上三根手指被削掉一半儿,每根断指都用细线紧紧的束缚住,又上了药。
“血鬼,去跟龙头交差吧。”曾虎直到此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掌肿的厉害,他哼了一声,说道:“你们俩信不信,跟我动手那人,手掌肿的只会比我更厉害些。”
三个人一路走,一路说话,劫货仓这件事,是血鬼与曾虎出面,找龙头谈的。如今事情搞砸成这样,他们就不知该怎么去和龙头交代了。
“这事,总透着蹊跷。”麻皮皱着眉,说道:“劫货仓的事,只有十三堂的领堂知道,你们不觉得,王换那货仓,今天明显有了防备?”
“是啊!”血鬼痛的说不出话,听到麻皮开口,也急忙憋着一口气说道:“老子派人踩盘时,货仓就没什么人,等我们一来,那些怪里怪气的鬼东西就一个一个冒出了。”
三个人相互对视一眼,遇到这样的情况,拿脚后跟想想也明白,是有人将消息透了出去。
他们走到眉尖河南边的七孔桥,在河岸边蹲下,各自清洗掉脸上身上的血污。
“会是谁?”
“十三堂的领堂里,平日也只有花媚姐和薛十三,跟那小子有些交往。”
“花媚姐,那是成了精的狐狸,她会做傻事?你们信么?”
三个人又相互对视一眼,花媚姐的精明,人尽皆知,无论做什么,花媚姐起码还有一条线,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