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是楚国商铺有人贪墨的事。
哪怕乔欢再康概,也架不住有人受不了诱惑捞钱。
矿区闭塞,一应用品包括吃喝大多数都得外界运进去,想贪也有局限性,工坊基本都在乔欢眼皮子底下,而且他们只是负责制作,流程简单,并不销售,贪墨也困难。
田庄和珠场也差不多,田庄里拿些挑拣下来的菜蔬菌菇回家吃也没关系,乔欢从不追究,只要不是偷偷拿了去外头卖就行。
珠场里监督严格,想要贪珠子很困难,开蚌的人负责数数,取珠的人就单取珠,后面还有专门核对的人,三拨人也不能串通,一旦哪里出错直接就能找到责任人。
只有商铺,遍布各地,货物价格也有上下,有时候一套玻璃器皿卖出三百贯,报账的只报两百贯,那一百贯就被商铺里上下分掉了。
这种事又不好查。
现在山丹回报的就是这件事,楚国的商铺就出了这个问题。
山丹道“其他铺子里也有这种情形,不过主子也说过,清水池塘不养鱼,只要不太过分就只当不知道,可那韩管事贪的太多了,发过去两件珍珠衫,他只报上来五千贯,我打听到一件珍珠衫就卖了八千贯。”
阿桂冷冷一笑,他平时说话低沉,乍一听没人知道他是个内侍,如今开口却带了一丝尖细,“有人要钱不要命,我们又何必怜惜他,把韩家一家发去矿上当矿奴吧。那边商铺上下的人都换了!蠢东西,贪钱贪成这样,连屁股都擦不干净!”山丹就叹气道“可不是啊,主子多宽厚,年底给的红利多丰厚,还是架不住贪心。那珍珠衫这么珍贵,人家买了回去就是炫耀的,怎么可能把价格藏着掖着,一打听就知道了,就这他还敢伸手。”
阿桂理了理衣服上的灰鼠风毛,“这些找死的人说他们干嘛,你去办事吧,带着梁家兄弟去。”
山丹得了命令就告退了。
大小管事都知道乔欢宽厚,但是乔桂庭大总管却像个难过的小鬼一样,落在他手里毫无情面可讲,那都是一家子一家子处理。
这些管事怕阿桂比怕乔欢都甚。
可山丹几个都知道,大总管对主子可说是呕心沥血,最见不得有人阳奉阴违糟蹋主子的心意,主子最信任的也是大总管。
大总管办的这些事,主子全知道,可主子从来不会驳大总管的话,所以到底是谁容不下这些事?
等到乔欢从书房出来,山药端了一盏雪蛤羹,乔欢吃了小半盏道“甜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