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当然便要为家族付出,因此即便小侯爷平庸无能,她也不曾有过丝毫怨言,但这一切都建立在他是淮南候嫡子的身份上。
方大人问:“贤侄,你应当不会怨我吧?”
言谈间,退婚一事已摆上明面,谢隐起身拱手:“小子不敢。”
方大人点头:“年轻人有志气,愿意离家是很好的事,我也希望你能成功,可你要清楚,十年寒窗,尚且有无数人名落孙山,待到入朝堂,多年不得志之人更是比比皆是,我不能因为你有这样的志气,便将爱女下嫁于你。”
谢隐道:“小子明白,父母爱子之心便是如此。”
方大人轻叹,真是可惜了。
此子虽是养子,但有这样志气,也不失为托付终身之人,奈何他执意离开侯府,不接受侯府一切帮助,少年人意气重,未来必定多舛艰难,未来他可能成功,也可能不成功,而他身为父亲,不能因为欣赏这份志气,便同意这门婚事。
不骄不躁,被退婚也不心生怨恨,这般心性,但愿他能不负众望。
方家姑娘在屏风后听得一清二楚,她见过小侯爷几次,对自己即将嫁给这样的人,不说心生怨怼,但失望总归有几分,可今日却让她见识到了他优秀的品行,只可惜,她不能去赌他的未来,那太缥缈虚无,即便小侯爷敢保证他定会出人头地,她也不会赌,因为她是方家女,应当以自己的婚事承担起家族的荣耀。
缘尽于此,仅此而已。
还了婚书,退了信物,这桩未完成的婚事便宣告结束,谢隐离开前,向屏风后的方家姑娘鞠躬致歉,方家姑娘睫毛微颤,似乎是想说两句话,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只微微颔首,由衷祝愿他日后能平步青云,再觅良缘。
很快,淮南侯府小侯爷并非淮南候夫妇亲生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正在所有人都等着看笑话时,圣上的旨意下达,封认祖归宗的赵家姑娘为安平县主,而与淮南侯府退亲的方家,也并未与淮南侯府反目成仇,安平县主认祖归宗那日,方大人还亲自前往祝贺,实力打破两家不和的谣传。
至于那位一朝跌落云端的小侯爷,有人暗中观察了几日,曾想寻他的麻烦,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人,竟是不知所踪。
一开始人们还会笑话他竹篮打水一场空,笑他往日高高在上,如今却沦为庶民,只是时间一长,久不见人,渐渐地也就不再提起,像是一颗落入湖面的石头,只在最初激起些许水花,随后便消失无踪,沉寂到底,再无人提及。
令爱着自己的人失望、伤心、思念,会让本就低劣的祭品更不纯净。
离开侯府后,谢隐租了一个极为便宜的农家小院暂住,他没打算在京城多待,这里人多眼杂,认识他的人多,厌恶他的人也多,想要不靠侯府成事难如登天,他没有向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