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岁衡道君心性薄凉,一心问剑。
十六岁独离开宗门,十八岁师父陨落,至此漂泊在外,直至飞升。
他有宗门长辈,有同门,却从不曾回头看过半眼。
大家都说,那是他简行之道心坚定,可他自己知道,那是因为他无可牵挂。
他不曾和任何人建立过长久的联系,哪怕是他的师父,也只是偶尔见面,每次相见,都是以剑相对。
师父说,他们宗门以战练剑,所以只在打斗中悟道,每次他见师父,都是伤痕累累。
年少曾经委屈不满,但有天夜里,他感觉有人给自己上药,他偷偷睁眼,看见是师父,他突然就高兴起来。
从那以后,他没什么不满。
十六岁那年,他寻得一块陨铁,自己亲手铸剑,送给师父当生辰礼物。
可师父拿了剑,只是久久不语,最后把剑扔进旁边湖中,冷声开口:“你走吧。”
他被逐出师门,从此无处可归。
而如今他却再见到这把剑,水镜中的男人和他在蔺言之墓中石壁见到的模样一模一样,与他记忆中的师父没有半点相似。可那把剑,他走路,他说话,他仍旧一眼认出来,这是养育自己成人之人。
“意外吗?”
妙言尊者观察他,简行之愣愣看着水镜不说话。
“说实话,我也很意外。”妙言尊者感知到他的情绪,转过头去,看着水镜上的人,“我从未想过,他们居然会用这种办法。”
简行之听不明白,可他也不想听。
他只静静看着水镜。
水镜之上,秦婉婉在短暂惊诧后,便高兴起来:“爹,你也没事。”
说着,上岁从高处飘然而下,秦婉婉上前握住上岁的手,上岁的手很冷,她温柔看着秦婉婉,秦婉婉用灵力确认上岁无事后,她放下心来。
“爹,娘,”秦婉婉赶紧开口,“我有一个朋友还被邪神困着,我们去救……”
“不必了。”
上岁一把握住她,秦婉婉一愣,她抬眼看向上岁,下意识重复了一句:“不必了?”
说话间,山洞口传来脚步声,秦婉婉回头,就看谢孤棠和翠绿一起出现在门口。
他们身后没有跟着简行之,秦婉婉没说话,她死死盯着门口两个人。
她不敢问出口,而门口两个人好像没见到过她一般,朝着上岁和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