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护持,脚踏登云之靴,虽然已经年岁五十,但行走之间,仍不显苍老,浑厚之音回旋,屈身而跪。
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兴乐宫中早就到达的太后,虽是盛装,但眉眼之间却是泪痕斑斑,就是此刻,身躯仍旧不断颤抖着抽泣。
“相邦无须多礼!”
“赵高,将王翦的令简传于相邦!”
见吕不韦到来,站立在上首的秦王政单手虚空浮动,而后看向一侧不远处的赵高,语令而下,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森寒之意。
赵高躬身一礼,连忙将先前被自己放置好的令简拿出,双手捧上,缓步走向相邦,轻轻举起,吕不韦没有多言,只手从赵高手中接过令简,一目而落,整个竹简上的字迹印入眼眸深处。
“政儿,你就饶过你弟弟这一次吧,其母紫玉夫人与我交好,情同姊妹,当初秦宫之内,我母子受紫玉夫人助力多矣。”
“而今先王子嗣当中,唯有你与成峤了,若是你将成峤杀了,日后母后有何颜面见先王,况且成峤脾性不坏,都是那樊於期所诱!”
虽非己身所出,但自从紫玉夫人过世之后,成峤一直在自己膝下成长,与政儿一起堪为亲兄弟,如今成峤叛乱,兵败屯留,若是被政儿所杀,日后自己有何颜面去见紫玉夫人,去见先王。
“相邦,你是政儿的仲父,你的话他一定会听的,此等弑弟之事,万万不能做啊!”
殿前的太后仍旧在小声的抽泣,见吕不韦前来,顿时眼中掠过一丝希冀之色,待其一览王翦的令简,便是向着身侧的吕不韦恳求道。
赵姬今虽三十多岁,但盛装而下,雍容华贵,眉眼泪痕斑驳,依稀可见年轻时候的艳冠天下,闻身侧赵姬乞求,吕不韦心中顿时一突。
“此等反贼不诛,骨肉皆将谋逆矣!”
“相邦,你言如何?”
静立其上得而秦王政冷眼旁观,俯览而下,不为赵姬所求而动,而且闻赵姬向吕不韦乞求,面上更是狰狞之色掠过,九旒为之摇晃,言语越发的阴沉,越发的霸道。
“王上,长安君成峤无论是否为樊於期所诱,大错已经铸就,按秦律,当诛之,至于樊於期,更是应该列国追捕,悬以重赏,胆敢匿藏其人者,为我秦国之敌。”
“屯留三城已下,但既然相助长安君叛逆,城中之人应坑杀之,以儆效尤!”
吕不韦心中叹息,若非太后之言,自己还能够为长安君求情,但一语而下,再无任何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