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反骨,他不知道这是相士随口一说胡诌的,还是真的。
不过……自己这想法确实不大像个忠臣。季崇言自嘲的轻哂了两声:所以舅舅揭竿而起在他看来是对的,只是却全然不必等到小舅死了再奋起,而应该在昏君初露端倪,引得民声载道的时候就动手了。
如此既可避免最大程度的伤亡,又可早一步称帝,估摸着也不会有母亲被逼跳湖躲避之事了。
“他怎么能这样呢?”柴嬷嬷睁大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口中不住地喃喃,“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季崇言摇了摇头:柴嬷嬷和小舅这等或许就是真正的忠臣吧,只可惜他不是,虽然理解,却不敢苟同。
安抚了柴嬷嬷几句“事情还没有这般糟糕”之类的话,柴嬷嬷终于安静了下来,又同他说了一番早日将江小姐娶进门之类的话复又睡了过去。
季崇言这才走出屋子,问跟在身侧的管事:“她怎么突然会想起这一茬的?”
这个她自然指的就是柴嬷嬷了。柴嬷嬷的记忆确实有一出是一出的,不过寻常情况之下,若没有别的刺激,她也鲜少会冒出新的念头来。所以,今日的柴嬷嬷记忆如此不同寻常,多半是受了新刺激了。
早已等着季崇言问出这一茬的管事也憋了许久了,直到此时,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连忙说了出来:“今日一大早姜四小姐来给慧觉禅师和柴嬷嬷送花糕了。”
送给慧觉禅师不奇怪,毕竟节日给庵庙以及熟识的出家人送应节令之物是传统,没什么奇怪的。姜四小姐本就认识慧觉禅师,再者慧觉禅师本人也是个好食的老饕,给慧觉禅师送花糕自是没有什么奇怪的。
不过送给柴嬷嬷……难道是怜惜柴嬷嬷的病?嗯,她虽聪明,却也有女孩子家家的心善,这也不奇怪。
这般想着,季崇言对管事道:“那倒没什么奇怪的,我……我先前在晏城也吃到过她送的花糕的。”
算起来,他还是最早吃到的,头一份,自是与旁人不一样的。
管事闻言却踟蹰了一下,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倒不是花糕有什么问题,而是那花糕盒上的画,柴嬷嬷一看便哭了,眼泪止也止不住,而且还自她那箱子……”
柴嬷嬷身边的箱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谁也不清楚,只知晓总会时不时冒出些怪东西出来。
“柴嬷嬷自她箱子里翻出了一张画,”管事说着,将那张从花糕盒子上扯下来的画同柴嬷嬷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