镯子。
宁可摔了,也不肯留给江家,她彼时同江家早已撕破了脸面。
没想到眼下那只落入老鸨手中的镯子居然会落到春妈妈的手上,据小桃红所说春妈妈对这只镯子很是爱惜,每每动脑子想要折腾人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摸摸这只镯子。
姜韶颜觉得人下意识的举动有时候往往比口中说出的更能代表内心的真实情绪。
折腾人的时候摸摸这只镯子?如此看来春妈妈拿到这只镯子的手段多半不是来自正途。
一想到这手镯原先的主人是那个老鸨,姜韶颜本能的察觉到了其中怕是有些问题。
所以……
“当年丽夫人名声太盛,况且其出入结交皆是自由的,以至于不少人都觉得她是自由身,而她所谓倚仗的老鸨在她面前也伏低做小,一副只是交了好运气,半点做不了主的架势。”姜韶颜摸着手里的手镯轻哂道,“我不信一个寻常的老鸨能拿捏得住丽夫人这样的人。”
丽夫人声名太盛以至于背后的老鸨姓名几乎没多少人知晓。
“我听闻那位藏在深闺的杨夫人所倚仗的也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老鸨。”姜韶颜说道,“听说也姓花?”
这个“也”字委实耐人寻味,静慈师太和慧觉禅师对视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深思之色。
花这个姓并不常见,同样名不见经传,同样姓花,同样处于江南道一代,姜韶颜不相信这样的巧合。
可她手头仅有的人手委实有限,只有香梨和小午,顶多再加一个钱三而已。
寻常的事有他们打听确实够了,可不寻常的事,这些人手就委实不够了。
一个同样姓花的老鸨带出来的花魁?谁都不曾见过?又或者有人见过,但见过的人都已经死了。
想到那几乎被抹去了一切踪迹的手段,姜韶颜眉眼微沉。
“这等风月场中的事我知晓的不多,”慧觉禅师放下手里的螃蟹,只觉得前一刻还是人间至味的螃蟹,这一刻味道突然变得古怪了起来,“毕竟佛门中人,我于这等事倒是不感兴趣。倒是当时结交的一位故人之后当时生了重病,这件事……静慈,你应当还记得。”
被提到的静慈师太也已经放下了手里的螃蟹,在慧觉禅师提及故人之后时她便已知晓慧觉禅师说的是哪个了。
“你说的应当是雍和居士之后的那位陈公子吧!”静慈师太说道。
慧觉禅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