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将军是军中主帅,可那本随军大夫随手记录的手册之上不管第几日都不曾有主帅发癔症的记载,如此……就只有一个解释了。那就是自始至终,他不曾发过癔症。
因为军中主帅的一举一动牵连着无数兵将的性命,所以赵小将军若是也得了癔症,必会有所记载。
就连江平仄这个随军的军师染上癔症都特意记载,更别提赵小将军本人了。
“这不是时疫。”女孩子下意识的开口重复了一遍册子上随军大夫的推测。
江平仄点头:“不是时疫,外表无痛无伤,只是癔症一起,人精神恍惚,同疯了差不多,哪还能上战场杀敌?”
女孩子嗯了一声,看着满脸悲戚之色的江平仄,略一沉吟之后,再次开口:“随军大夫好不容易找到了破解癔症的方法,却宁死也不肯用,是不是因为这个方法同赵小将军有关?”
她总能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抽丝剥茧的找出惊人的线索。
江平仄已然没有太多诧异了,有些木然的点了点头,张了张嘴,正准备说出实情,女孩子却已先他一步开口了。
“并非时疫,却能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大夫找到了方法,却宁死也不肯用。赵小将军于其中始终无事,可身边之人却接二连三的出了问题。”女孩子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江平仄,神情平静,眼底却有种莫名的愤怒,“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便是幕后黑手在他身上下了来自南疆的蛊毒,这种蛊毒极为特殊,将赵小将军本人变成了蛊源,只要他在便会让周围之人接二连三的产生癔症,得了癔症的兵将又将癔症传给其他人,可处于其中的赵小将军却始终清醒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身的大军陷入疯狂的境地。甚至极有可能直至最后都不知道问题的根本便出在自己身上。”
赵家军这样出征大军中的随军大夫医术自然了得,可在外征兵作战的兵将通常受的是外伤,是以多数随军大夫更擅长治外伤,诊治跌打损伤也十分了得,可于其内的病痛却并不擅长。
而蛊毒,便是寻常通全科的大夫都未必清楚,更遑论随军大夫了。能发现这是蛊毒,这个随军大夫的本事已是极其高明了。
“我听慧觉禅师提过这种蛊毒,叫作源蛊,唯一破解的方法便是自蛊源身体中找到最初的那只蛊王杀死,可这等蛊王通常会寄宿在人体深处,若是寄身于心脉这等重要之处……所以解蛊最有效的方法便是直接杀了蛊源。”
听到这里,江平仄赤红的双目一下子睁了开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女孩子,点头道:“姜四小姐猜的一点不错,我们小将军便是蛊源,要破解只有杀了小将军。”
可……他们怎么做得到?
对面的女孩子不知道是不是想象到了当时的情形,被当时的情形所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