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根本不会防备,他若是用这杆银枪对柴嬷嬷一击,是全然能够做到的。
且整个赵家又有哪个来客比陛下更熟悉赵家的环境呢?伤了人想要遁走而不被发现,对陛下来讲是轻而易举的事。
林彦看着豆大的雨水“噼里啪啦”的砸向地面,心跳如鼓:这个案子以大理寺官员的角度来看实属人证物证俱全了。
更麻烦的是,此时再看赵小将军若是死了,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陛下都是最大的得利者。
他有动机杀人,有手段和本事杀人,更能够轻而易举的抹去所有的痕迹。
陛下的嫌疑……实在太大了,大到这若是个寻常的案子,面对的不是陛下而是寻常人的话,早能让大理寺出手抓人了。
前一刻还热的满身是汗下一刻却如坠冰窖,林彦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忍不住的发颤,想要抓起桌上的茶盏喝一杯略压一番心头的惊恐,却发现竟连抓都抓不稳。
“崇……崇言!”不知多久之后,林彦终于记起了身旁还有这么个人。
比起他这个外人,自家的大舅极有可能是杀了小舅的凶犯这件事的冲击想来对于季崇言来说更大。
可对面的季崇言却是“嗯”了一声,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下来,捧着茶盏轻啜了一口,问他:“怎么了?”
怎么了?他还问怎么了?林彦瞪着眼看向对面的季崇言。
到底是多年的故交,即便没有开口,只是瞪眼,季崇言还是一眼便看出了他心头所想,见状只是顿了片刻之后,忽地一哂:“这就是姜四小姐要提醒我们的事。”
这个提醒简直……令他心惊。
只是虽然心惊,比起林彦的震惊,他……其实倒也不是没有准备。
人说人以群分,他与林彦为友多少也是因为有些共通之处。虽然他并非林彦这样的查案高手,可有句林彦时常挂在嘴边的话他却是同样肯定的。
那就是面对这等疑案,万不能因为对上之人的身份和关系亲属远近而“特殊对待”,柴嬷嬷受伤一事里,若不是顾忌陛下的身份,他的嫌疑本就不小,毕竟,提起对赵家的熟悉,哪个能比姓赵的赵家人更熟悉的呢?
能够对柴嬷嬷动手而不被任何人发现,必要将柴嬷嬷待到偏僻处。
柴嬷嬷彼时虽只是个普通人,可普通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同不相熟之人跑到僻静处吧!所以,陛下的嫌疑从一开始就不小。
他先前一直不明白的是那个击伤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