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李玄容正低头跪着,自是没有发现李大将军面上的神情。
倒是一旁的李玄竟将李大将军这般打量的眼神看在了眼里。
他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无他,父亲这般打量的眼神他见过不知凡几,只是以往这眼神是对着他的,如今却是对上了继兄。
被父亲打压试探多年,李玄竟对父亲的“打量”自然远比李玄容要了解的多。
这等眼神……看来方才长兄那一句“军队分家”的话,虽是气话,触的雷点却不止“军队分家”这一点,而且比起“军队分家”来,另一点的问题才是李大将军真正在意之处。
用这般熟稔自然的语气说“分家”,显然是早已将陇西军视作自己的囊中之物。于父亲而言,他还在呢,还在执掌陇西军呢,你就这般将其视作囊中之物确实是触动了父亲的逆鳞。
“起来吧!”压下了心底的心思,李大将军开口,上手虚扶了李玄容一把,将他扶了起来,开口说道,“军队不会分家,你二弟也会走文官之途。可到底是我李家儿郎,似你二弟这般成日里在厨房里忙进忙出的,像个什么样子?”
被点到的李玄竟连忙抄手,道:“父亲,儿子知错了。”
眼下他身上的围兜解了,不过沾上不少面粉的衣袍还未换下来。
李玄容回身看了眼满身面粉的李玄竟,不由冷笑了一声,却没有在李大将军的面前说什么。
李大将军顿了顿,又开口道:“城外军营过几日要摆军操练,我拟替玄竟领了个名头,进去练练手。”
原是这般个练手法……李玄容面上的不悦之色稍减,只是对着身后的李玄竟,眼里仍有几分提防和戒备。
这个二弟素日里装的不争不抢的,还以为当真是个清风霁月之人呢!原来……呵呵!
李玄容的心思自然看在李大将军的眼里,他多年已经习惯了打压次子,眼下松口去练手已是一个大让步了。不过此时看了李玄容的脸色,又想到他方才那一番全然已将陇西军当成自己的话语,李大将军却又觉得李玄容的心似乎大了些。
于是想了想,又道:“我有三千私兵,此次历练,匀你……一百人吧!”
李玄容面上的不悦之色重新聚拢起来,看了眼沾了一身面粉的李玄竟不由再次冷哼了一声。
“老大!”李玄容的不悦令得李大将军蹙了蹙眉,开口喝道,“为人兄长者当有容人雅量。”
被呵斥了